宁如玉又掀了被子,恼了:“阿月你真是笨蛋。”
阿月眨眨眼,她怎么就成笨蛋啦。柳氏摇摇头:“娘就知道是阿月给你的。”
宁如玉抓了她的手:“是女儿要抹的,不关阿月的事。”
阿月这才恍然,她是怕自己被人责怪,所以坚决不说是她给的药膏。这会见她“自投罗网”,才恼怒了。说她傻,阿玉才最傻吧,明明是那样爱漂亮的姑娘,却连脸都不要了,也要护着她。
柳氏说道:“娘不责怪阿月,即便真不会好,也不是阿月的错。”女儿这样仗义,对方也同样这样对她才好,否则日后遭了背叛,只怕要哭一辈子了。
阿月讪讪道:“对不起柳姨,阿月以为那只是普通的痘子,以为能抹这药膏。”
柳氏淡笑:“阿月先回去吧,等阿玉好了再同你玩。”
宁如玉听见母亲不追责,这才同阿月说话。说着就乐了起来,柳氏怕将没出过水痘的阿月染了,要送她回去。阿月等了大夫来,直到听见说没大碍,已让人去煎药,才放下心:“我午后再来。”
“别。”宁如玉捂住脸,“难看死了,你再来我就得蒙脸对看了,快走,等我好了找你。”
阿月只好答应,从屋里出来,见到赶过来探望的宁谦齐:“宁哥哥。”
宁谦齐一见她便想笑,或许是说心情会很好:“阿月。你过来看花猫了?”
阿月顿了一下才知道他调侃谁,拧眉:“宁哥哥你不能这么说阿玉,被阿玉听见要哭的。”
宁谦齐笑道:“不过是水痘子罢了,阿月倒比她还担心。”
阿月挠挠头,将药膏的事和他说了。宁谦齐听后安慰道:“大夫不是说没事吗,要是阿月妹妹不开心,那我陪你去砸了卖你药膏的药铺可好?”
阿月咽了咽,还好没有说药膏是陆泽给的,否则他们要打起来了。讪笑:“谢谢宁哥哥,我先走了。”
看她逃似的走了,宁谦齐更奇怪了,她跟冷面还说说笑笑的,怎么见了自己就生分了,怎么说他也比陆泽那盘冷面可亲些吧。
下午陆泽过来,听宁谦齐说起,微觉诧异:“那药膏是我给阿月的。”
宁谦齐顿了顿:“你送了东西给阿月,阿月又百般维护你。啧……”
尾音意味深长,陆泽还在想着那事,没多在意。
过了几日阿月琢磨着宁如玉快好了,特地带了好吃的过去。
宁谦齐过来看妹妹,谁想又吃了个闭门羹,真是拿她没办法。见阿月过来,说道:“阿玉已经变成老虎了,你进去一定会被吃掉的,连同手里的食盒。”
阿月鼓腮:“宁哥哥你明明很疼阿玉,可总爱打趣她,跟我二哥一样。不过我二哥又欺负我又欺负阿玉,宁哥哥只是欺负阿玉。”
宁谦齐笑笑:“阿月那么乖,我不欺负你。”想到前几日的事,趁着她进去,问道,“阿月,要是那药膏是我给你的,你会不会供出来?”
阿月想也没想:“当然不会呀。”就像宁如玉没把她供出来一样,只因给药的人不是怀揣恶心,那无谓背信弃义,末了说道,“只不过……要是大夫不知这药是什么,找不到法子解决,阿月就要说了……”
宁谦齐忍不住抓抓她的辫子,越发喜欢这小妹妹:“阿月真好。”
明明做错事还得到夸赞,阿月想不通了。进了屋里,宁如玉脸上手上果真好了许多,见了她也不赶她走,这几日可把她闷坏了:“阿月。”
“我带了好吃的。”阿月将食盒放下,“我娘可担心你了,二哥也问了好几回……”
宁如玉眼眸染笑:“他问什么了?”
阿月转了转眼:“唔,没什么。”
宁如玉伸手要挠她痒痒,阿月才说道:“咳,二哥问你以后是不是一直都会是大花脸。”
这个答案实在是不痛快,宁如玉撇撇嘴:“早知道我前两日就该顶着这大花脸趴窗口吓唬他。”
想到那场景,阿月咯咯直笑:“好啦,哥哥让我拿了些小珠子来,让不能出门的你在房里玩。”
宁如玉仍仰着脖子,目光微微往下,果真见阿月放了一个盒子在床头。见她看来,又收了视线:“不稀罕。”
不用加紧编修国史,慕韶华在放衙后也能早早回去。这日才回屋和妻子说了一会话,下人敲门禀报老爷太太来了。两人相觑一眼,因两人十分少来往,不能不奇怪。
慕宣知道凤娘的画像就挂在书房里,生怕过来时儿子正好在书房,便有意躲避。战场杀敌不曾躲闪过,可面对凤娘,哪怕只是对着画像,也没那勇气。
因厅子连着书房,到底还是迎着他们到了那。慕宣一进去就见到画像,丁氏在旁见他面上紧绷,愈发肃穆,几乎要毁不过神来,在旁轻声:“老爷。”
慕宣回过神,这才继续往里走。坐定后丁氏问道:“孩子还没回来吧?”
方巧巧听着问法不对,这分明是希望他们还没回家的意思:“还没有,也快了。”
丁氏淡笑:“那我就长话短说了。”
“母亲请说。”
丁氏说道:“上回去陆府参加寿宴,见阿月同陆家七公子聊的甚欢,含糊问了陆夫人的看法,也很是喜欢阿月。我们两人商议后,想将阿月许给陆家公子,缔结良缘,你们若同意,我便去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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