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向芋的记忆并没有错,这个电影的确很压抑,“芸芸”取自“芸芸众生”,也是主人公的名字,但是芸芸名字却只是人口普查工作人员的写错了字。
电影一开始是看守所内讯问室内正在宣判:被告人李芸芸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被告人李芸芸,你是否听清了?在收到本判决十日内,你有权提出上诉,你是否上诉?
瘦小的女子冷漠地看着法官,回答道,“听清了,不上诉。”
画面一转,字幕出现了几个字,“二十年前,深水乡。”
芸芸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母亲为了生儿子已经多次流产,怀芸芸时父母找老中医摸过胎,确定是儿子才留了下来,谁知生来竟是个女儿,爷爷奶奶骂骂咧咧地走了,爸爸骂了句“不会下蛋的母鸡”后又去喝酒了,妈妈气恼之下打了刚出生的芸芸的头部。
直接导致芸芸三四岁了都不会说话,整个人看起来又呆呆傻傻的,看起来十分不讨喜。
五岁时,妈妈又怀孕了,但是担心超生要交社会抚养费,趁着夜色两人就把芸芸扔到了水塘里想要溺死她,然后过了一夜就去报警说孩子失踪了,警察多番寻找,在水塘边找到了芸芸,爸爸妈妈扑上去一通哭,哭爹喊娘的,仿佛芸芸是自己的命根子,老警察觉得有些怪异,连忙上前去给芸芸做心脏复苏,让他们傻眼的是,芸芸竟然醒了过来,醒来的芸芸,怯怯地喊着,“妈妈。”
妈妈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当晚回去便小产了,竟然是个成型的男孩,父母把失去儿子的痛苦全都怪罪到芸芸身上,还病弱的芸芸被他们打了一顿,发起了高烧,他们无奈之下又把芸芸送到了诊所治疗。
诊所医生掀开芸芸的衣服,看到了芸芸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但又无可奈何,在他们观念里,父母打孩子那是天经地义,棍棒底下出孝子。
芸芸到了上学的年纪,父母又找借口不许芸芸去上学,又是社区多番教育他们才松口,但每次都会拖欠芸芸的学费和书本费,幸好有好心的老师帮芸芸垫付了费用。
芸芸就这样磕磕绊绊到了初中,初三距离中考还有三个月时,周围同龄的女孩子都辍学去打工了,芸芸父母也琢磨着让芸芸去工厂挣钱,便不许芸芸去读书,班主任多次劝导无果,芸芸便躲到了班主任的家里,好心的班主任却被芸芸的父母污蔑。
警察把芸芸带到派出所,芸芸妈妈哭着说道,“芸芸,告诉警察叔叔,班主任是不是摸你了?”
芸芸看着满脸泪水的妈妈,又看着警察叔叔,摇摇头。
芸芸妈妈一巴掌打到芸芸头上,“你这个死丫头,还不说实话,你就那么骚吗?那么维护那个男人?说,快说啊,他摸你了,你快说啊!”
芸芸的脸肿得很高,警察把芸芸妈妈拉了出去,一个女警温柔地给芸芸擦药,芸芸告诉警察,是父母污蔑,但父母坚称是芸芸撒谎,在其他同学和老师的口中,班主任也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在这种情况下,警察把班主任放了,但班主任还是被学校辞退了,因为有学生家长听说了这件事强烈要求辞退他。
而芸芸也成了街坊邻居和同学口中被猥亵还维护那个变态的坏女孩,父母也常常拿这件事对芸芸进行羞辱。
芸芸还是咬着牙坚持要参加中考,中考成绩出来了,芸芸超出县中学五分的成绩考上高中,但芸芸父母不会给她出学费,还收了隔壁村一个三十岁的男人的一万元彩礼要把芸芸嫁过去。
芸芸想要逃跑,却被父母抓住锁在家里,开学的时间越来越近,芸芸露出了绝望的泪水,那个男人来娶芸芸了。
父母拉着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男人欣喜地喊着女婿,离开村子时,芸芸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父母渐渐远去的背影,芸芸恍然听到有人说,“不干净的女人有人要就不错了”,“听说他们家娶媳妇花了一万块钱呢”。
芸芸十分瘦弱,反抗不了这个成为她丈夫的男人,结婚两个月,她便怀孕了,她怀孕后,这个男人仍然把她锁在家里,干活或者挨打,甚至怀孕时都要经历着男人的侵犯,芸芸的眼泪似乎流干了,她的眼睛已经变得十分干涩,麻木地感受着一切。
芸芸怀孕七个月时被丈夫打了个一巴掌,摔倒在地,早产生下了一个病弱的女儿,于是,又挨了丈夫一顿打,但是芸芸望着怀里小小的女儿眼睛渐渐红了。
芸芸的女儿取名小小,小小的童年跟芸芸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甚至小小也被丈夫扔进了水塘,芸芸毫不犹豫地跳下去救下小小,从此芸芸和女儿小小更加艰难地生活着,没有人在意这时候的芸芸也不过才十七岁。
很快芸芸就到了法定结婚年龄,要被丈夫拉去办结婚证,这时候芸芸的父母跳出来以深水乡彩礼涨价了为由要五万块钱,要不然就不允许她们结婚,因为芸芸的户口还在父母家里,他们不给户口本,芸芸就没有办法跟丈夫领证。
芸芸抱着女儿望着自己的父母与丈夫相对而立,相互撕扯,十分冷漠。
没有谈成彩礼,父母就要把芸芸带回家,双方争执不下,说好芸芸带回家,芸芸的女儿留下。
半个月后,父母收到了芸芸的丈夫给的五万块现金,让丈夫把芸芸领走,顺便把户口本也给了他,当天他们就去办了结婚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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