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染就知道这个规矩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接受的,特别是上了岁数的人。但天赐镇上的人她不担心,毕竟这里她说了算,镇上人也知道她这个封地之主不管做什么决定都是为了他们好。至于其它的闲杂人等,不管接不接受她也不在意,反正与那些人无关。
但老夫人既然问了,她就有义务好好解释解释。
刚好一行人走进了前厅,依次落座,下人也上了茶点水果,白鹤染将老夫人拉到了主位上坐着,自己则在她的下手边搬了个椅子坐下,然后清了清嗓,这才道:说起来,这个规矩也是我最近才提出的,还没有在镇上公布。但既然我想到了,那就一定要执行。祖母先前说信得着我的医术,那我便实话同祖母说,之所以定下这样的成亲年岁,也是从医学方面考虑过的。不管男孩还是女孩,十几岁都是身体的生长发育期,在这个阶段,身体的器官和机能都没有彻底成熟起来,成亲太早对男女双方都没有任何好处,甚至还会损伤身体。
她一边说一边看向白瞳剪,其实我几次都想把这个道理讲给堂姐听,但堂姐议亲的事我提前也不知道,所以就失去了这个机会。如今你们两家都已经议了亲提上了日程,我再多说什么就显得不好了。但我还是要劝堂姐一句,成亲可以,想要孩子最好还是等几年。你自己也才刚及笄,自己还是个孩子呢,怎么能抚养另外一个孩子?何况孩子生得太早,对身子不好。我是你的亲妹妹,三叔也是同十殿下走得近的,我不会害你。
白瞳剪最是信服白鹤染,听她这么一说也不由得后悔起来,你要是早点同我说,我一定不会这么早就让家里议亲的。不过你说孩子的这个事我记着了,我她还想往下说,但想想屋里还坐着她二叔呢,便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只告诉白鹤染,一会儿再同你说话。
白鹤染也笑,同时也赶紧跟关氏道:三婶可别怪我,我不拦着堂姐现在成亲,大不了我给她配几副药,调理调理身子。我自己的堂姐我自己肯定是要管的,三婶放心。
白瞳剪又红了脸,哎呀阿染你可别再说了。
人们看了都笑,只有老夫人还是琢磨不过这个弯儿来。女子十八,男子二十,这成亲的规矩也太离谱了,镇上的百姓能干吗?这万一要是不干,联合起来造她孙女的反可怎么整?
因为白家人出来的早,这会儿离晌午饭还有一时辰,白鹤染便提议让大家在府里转转,或者有累了的就在客院儿休息。结果谁也不想休息,都想参观公主府。
白浩风和白浩轩自告奋勇当向导,惹得二老爷白兴武开怀大笑,还一个劲儿地夸白浩风:你小子也是欢实多了,以前见着二伯我都是打个招呼就远远站着,如今也能主动说话了,还要给我们做向导。对嘛,这才像个少年郎,别一天到晚老气横秋的,你才多大。
白浩风虽然在公主府才住了两三日,但这两三日通过跟白鹤染还有白浩轩的接触,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所以现在不但整个人都比之前开朗了许多,也恢复了一个少年朗该有的本性,该玩玩,该闹闹,褪掉了几分老成,多了几分纯真。
二叔说得对,风儿以前是太闷着了,以后不会了。二叔跟我来吧,我带您看看这公主府,这府里可好看了,一草一木都是未来的二姐夫亲自设计的,后宅还有个小池塘,冬日里全冻成了冰,我和轩儿就在上面滑,特别好玩儿。
一边说一边就去拉白兴武,白兴武也乐得跟孩子们疯一会儿,便回过头来跟谈氏说:我跟孩子们去转转,你自己跟嫂子们说话吧!说完又跟白鹤染打招呼:阿染,一会儿陪二叔喝两杯!今儿是辞年饭,你不喝酒可是不行的。
白鹤染也笑了,二叔放心,阿染今儿一定把二叔给陪好,就是怕二叔喝不过我。
怎么可能,小丫头片子,等着,一会儿吃饭的时候见真张儿!话音越来越远,不一会儿人就被白浩风拉扯着拐了转,不见了影子。
谈氏无奈地摇头,这么大个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你说你跟你侄女喝个什么劲儿啊!说完了,又回过头来问白鹤染,风儿说的那个什么能滑冰的小池塘,水深不深啊?冻得结不结实?冬日里是冷,可万一没冻结实可是很危险的。
白鹤染赶紧安慰她:二婶放心就是,那小池塘冻得很牢固,何况就算不牢固也没什么危险,因为那池塘的水冰化开了才到脚踝,就是放浅了冻上给小孩子滑冰玩的。
谈氏一听这话就放了心,直说:还是阿染你想得周到。
白鹤染就笑了,哪里是我周到,是我府上有位好管家,是管家周到。说完又看向红氏,我这公主府可是承了红家不少人情,红姨之前带过来的那些丫鬟可是让我借了大力,要是没有她们帮衬,我这府邸也没这么快撑起来。
红氏连连摆手,这我都不放心呢!实在是因为快过年了,国公府那头也一堆一堆的事,要不我肯定要过来帮你几日。得了,你陪老夫人坐一会儿,我听说忘儿在这边,带老夫人去看看吧!这公主府我之前来过,也熟着呢,我带着你二婶三婶转转。说完还问白蓁蓁,你是跟我一起去,还是留着陪你二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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