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染看着这样的小叶氏,轻轻地摇了摇头,将随身带着的一枚药丸倒在掌心,揉搓两下塞进了小叶氏的嘴里。再一捏下颌,都不等咀嚼就咽了下去。
小叶氏惊恐地看向她,你给我吃了什么?
没什么,不是毒药。她淡淡地道,不过是让你神智清醒一些的药丸罢了。叶三,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要疯,也得等问题回答完了再疯。
小叶氏愣了下,随即阴笑起来,我也说过,保住我的主母之位,我就把当年的事情告诉你,否则一切免谈。二小姐,你也不用威胁我,我如今都落得这般下场,最坏的结果就是一死罢了,大不了我就带着那个秘密一死了之,而你却失去了一个知晓当年事的机会。
她说到这,又看向白兴言,笑得更邪恶,老爷,您也没想到吧?看似叶家之女嫁你为妻,门当户对,除了带着两个拖油瓶,别的也没什么不好。可是这一切都是叶家的阴谋,你取叶之南,从根本上来说,就是叶家的一个大阴谋。
白兴言身子一颤,大惊之后便是深深的恐惧。
这一刻,他突然希望白鹤染直接杀了小叶氏,因为他害怕,他怕小叶氏也知晓那个秘密,他更怕小叶氏把那个秘密给说出来。十皇子还在呢啊,万一当年之事揭晓,他哪有活路?
眼见白兴言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白鹤染却缓缓摇头。
她不相信小叶氏会知晓那么多,因为她知道,那个秘密就是大叶氏也是不知道的。真正握着那个秘密的人,怕只有叶家的叶成仁,和宫里那位老太后。
如今叶成仁已经把秘密带进了棺材里,她也想过,不怕叶成仁之前就说出去,因为他根本不敢。秘密,只有它不被人知时才是秘密,一旦哪一方主动说了出去,它便不再是秘密。
当秘密不再是秘密时,它也将不再有任何震慑作用。
叶家只要还想对白兴言、乃至文国公府有所控制,那叶成仁就绝对不会傻到把秘密往外说。就算是死,他也得咬紧牙关,因为宫里还有一个太后呢!因为他还有一个儿子呢!
所以她无惧小叶氏,她只想知道当年淳于蓝的死,叶家参与到什么程度。
她的手又捏到小叶氏的下巴上,声音愈发冰冷:别跟我谈条件,你没那个资格,就算你死了,这还有你的姐姐活着,我用主母的位置同她交换也是一样的。叶三,其实你说与不说,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叶家设计我母亲,终至我母亲身死,可是你难道忘了?我已经为我的母亲报过仇了呀!你们所依仗的叶家,已经没了,下手的人,就是我。
小叶氏猛地一颤,身体瞬间冰寒。
是啊,人家已经报了仇了,不管当年有什么阴谋,白鹤染已经把叶家给灭了,什么仇都报完了。她说与不说,还有什么意义?
小叶氏凄凄然闭上眼睛,罢了,我说,我也不要什么主母之位,只求你看在我肚子里这个孩子的份上,给我留一条生路。
白鹤染没吱声,白花颜却发出了一声冷哼,然后君慕凛也听不下去了:说了没资格谈条件,你聋啊?染染,跟这种废什么话,杀了便是。若一定要保孩子,便圈禁起来,孩子一落地立即去母留子,多大个事儿。
众人一愣,许多人这时才反应过来,屋里还有个十皇子呢!
再回头一瞅君慕凛,好么,正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看热闹。只是一只手始终捂着鼻子,眉心也紧皱着,一脸的厌恶。
白鹤染点了点头,有道理,那便这样办吧!她说干就干,立即吩咐迎春,找根绳子把三夫人绑了,扔到柴房里去。每日三餐恩,就照着从前我在国公府受虐的时候一样的标准,她爱吃不吃。
小叶氏吓坏了,白鹤染,你为何如此对我?当年苛待你也不是我做的,是叶之南啊!明明是她对不住你,你为何要将这笔帐算到我的头上?
白鹤染晃晃手指,你错了,我不是单单算到你的头上,我是算到你们叶氏一族的头上。至于你肚子里的孩子,放心,有我在,你就是想把它堕下来都没有可能。你吃不饱,孩子一定吃得饱,就是喂药我也能把他给喂活了。
小叶氏抖得更甚了,因为她知道,白鹤染说得都是真的。
我说,我都告诉你!小叶氏终于绷不住了,当年叶家看中了国公府爵位的世袭,一心想把这个世袭的爵位握在自己手里,这才让和离的叶之南带着一双儿女嫁过来。可是你的母亲已经是正室主母了,叶之南不可能做妾,所以叶家找到了当时有意夺位的歌布国大皇子,联合了他,发动了一场歌布国的政~变。你的舅舅失了势,成了监下囚,叶家便将这个消息渗透给你的父亲,让他相信他也会跟着吃瓜烙。不信你问问你父亲,是不是这么回事?
白鹤染不用问,她当然明白,就冲白兴言的胆子,他肯定害怕歌布的这一场政~变波及到千里之外的他。这并不是她想听的,她想知道的是你说这一切,跟叶之南有何关系?
小叶氏又笑了起来,如果只是叶家所为,身为女子的叶之南当然可以说自己只是一枚棋子,一切都与她无关,她也是被家族逼的。但是我却知道,根本不是这样,因为联合歌布打压你舅舅的主意,就是叶之南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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