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眨眨眼,也是有些看不懂了,只道国公府的小姐果然各有千秋。
正想阻拦呢,却听到白鹤染终于开了口,道:好啊!三妹妹就坐五殿下的宫车吧!此时正好马平川也赶着马车过来了,她朝着那方向指了指,我坐这辆就行,五哥肯定不会有意见的,毕竟他说过要保护我,可是如果连我的妹妹都照顾不好,我如何能相信他会保护好我呢?说完,看向五皇子,五哥我说得对吧?
五皇子还能说什么?狐狸眼一眯,点了头,好。
白燕语终于如愿以偿,白鹤染也带着刀光一起上了马平川的车。眼瞅着前方宫车已经缓缓启动,刀光主动坐到车厢外头,要帮着马平川一起赶车。结果马平川不干了,你可别抢我生意,赶紧坐里头去,陪小姐说说话。城隍庙可不近,坐外头风吹日晒的可不好。
这话说完,还推了刀光一把,然后马鞭一甩,紧紧跟在宫车后头。
直到快走出巷子了,才听到后头有立春的声音在喊:等等我!三小姐,奴婢还没上车呢!您等等我呀!可惜,两辆车哪一辆都没停,渐渐地将人甩远了。
刀光被推进车厢,坐到了侧面靠窗的位置,十分拘束,主子,这样于理不合。
马平川自从当了白鹤染的专属车夫,很是用心做事,这辆马车都是白鹤染专用的,只有白鹤染出门时才会带出来。车厢里打了张小桌子,上头摆了一壶茶水,还有瓜果点心。
白鹤染此时正端着盘点心一口一口地往嘴里送,早饭没吃,饿极了。
刀光见她干吃点心,于是主动倒了茶水端过去。白鹤染接了,喝了,这才点点头道:什么叫于理不合?你看,这不就有用了吗?没什么合不合的,我没有那么些讲究。
刀光还是不赞同这个观点,主子是没有讲究,可是别人有。
别人有是别人的事,我都不在意,你怕什么?
这时,马平川的声音也从车厢外传了来:我说新来的,别那么娇情,主子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做人奴才的,服从不应该是所有规矩中的第一位吗?
这是刀光来到白鹤染身边之后,被上的第二课。
第一课是迎春给他上的,提醒他认了主子不只要保护主子,还要和睦主子身边的旧人。他是为了帮衬主子而来,绝不是为了扰乱主子的生活,一味的进行个人表演。
第二课就是此时此刻,马平川给他上的。虽然马平川只是个车夫,但却说出了阎王殿殿主说完的话:暗哨对于主子,首要的态度就是服从,绝对的服从。哪怕有一天他的主子让他回去刺杀阎王殿主,让他放把烧将阎王殿给烧了,他都要毫不犹豫地执行。学不会服从,就永远都不会成为一名合格的暗哨。
他之所以能从训练营里出来,就是因为合格了。之所以能被送到天赐公主身边,就是因为他足够优秀。可纵是这样,他在认主初期还是犯了最严重的错误。
意识到这一点,刀光十分感激地冲着车厢外说了句:我明白了,多谢。然后回过身来,再不提规不规矩礼不礼数,只一边侍候着茶水一边跟白鹤染探讨起关于这次出行的事。
主子明明不喜欢三小姐,为何还要带上她一起出门?问完,赶紧又补充道:暗哨不该问这些,但属下刚到,对这里实在不够了解。
白鹤染点点头,我明白,也乐意看到你们发表自己的意见和看法,更是鼓励你们能够与我一起面对问题分析问题,最后才是解决问题。我不管你从前在阎王殿受的是什么样的训练,服从虽然是第一要素,但我也绝对不想要一把只晓得服从,而没有自己独立思维的刀。
她将另一只杯子装上茶递给刀锋,另一盘点心也往他近前推了推,昨晚在外头待了一宿,肯定是没吃没喝了。吃吧,我这人真没那么些讲究,你们既跟了我,我就有义务照顾你们。不只是你,迎春默语还有马平川他们也是一样。
她伸手指指马车外,你别看马平川只是个车夫,但是他跟马匹的沟通能力十分强,是这天底下最好的驯马师。还有迎春和默语,迎春主内默语主外,迎春能把家里的事料理的井井有条,而默语的武功虽不及你,但你也见识过了,她的感观敏锐过人。
刀光点点头,的确,他昨晚已经领教了。
所以我希望你能尽快的融入进来。她告诉刀光,只有融入,才是对主子真正的保护,而不是一直站在外围。何况她顿了顿,掀了帘子看向窗外,何况外围已经有人了,不是吗?各有各的分工,你在明,他在暗,这才是十殿下送你们到我身边来的初衷。
她说话间,竟翻起随身带着的荷包,不紧不慢地从里面拿出三枚长短不一的金针来。
刀光不解,一恍神的工夫白鹤已经抓上了他的手腕。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想抽手,结果就听白鹤染轻飘飘地说了句:服从。然后再也没敢动了,眼睁睁地看着白鹤染撸起他的袖子,将三枚金针毫不犹豫地扎入他的腕脉。疼痛与酸麻一起袭来,有些难受。
忍忍,等到了城隍庙再拔针出来,如此连续三日,你十年前错搭的经脉就会彻底疏通,不会再每月疼痛,武功也会日行千里。她捏了捏金针附近的几处穴道,再道,我若没料错,当年出事时你应该已经在走火入魔的边缘了,幸好有高手在身边及时出手相救,否则你这辈子也别想再习武。可纵是这样,你依然发挥不出自己最高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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