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慕凛的马车如约等在巷子口,赶车的是个年轻小伙子,十七八岁模样,一身短衣襟蓝褂子,笑起来脸上有两个酒窝,是个阳光少年,也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一见了白鹤染立即招呼:二小姐好,奴才落修,是主子爷的随从。说完话又笑了开,那笑很能带动气氛,连带着白鹤染也跟着笑了起来。
但是默语没笑,只是看了落修几眼,然后就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落修的目光也在默语身上停了会儿,挑挑眉对白鹤染说:二小姐的奴婢生得到是不错。
白鹤染还在笑着,边笑边说:这是新收的婢女,你若喜欢,送给你做媳妇儿可好?
此言一出,默语的脸色终于变了,紧张地叫了声:小姐。
她回过头来,怎么?不满意我给你配的这段姻缘?
默语怔了怔,道:奴婢虽侍候着小姐,但身份契约却是属于府里公中的,小姐不能这样就将奴婢送人。
意思就是,我人虽跟着你,但卖身契可不在你手,你没权力支配我的人生。白鹤染笑了,别紧张,我不过开句玩笑罢了,你是从我祖母那边过来的,我好好护着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把你送人。再者,若真要做人情送你出府,那卖身契在不在我手里,一点都不重要。说完,
又抬头去看落修,你说是吧?
落修笑嘻嘻地点头,二小姐说得没错,我们家主子爷说了,相中什么就去抢,管他是谁的。东西是这样,人也一样。
默语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落修的话却还没完:不过这位姑娘你放心,在下还不至于硬抢,毕竟嘿嘿,没太瞧得上。
默语鼻子差点儿没气歪,真不知道这二小姐打哪儿认识的人,简直是个无赖。
白鹤染看着默语瞪向落修,面上笑意就更甚了些,只是这笑里头,却透着丝丝冰寒。
马车车厢的帘子被人从里头挑起,露出君慕凛那张魅惑众生的脸,跟我的随从唠得热火朝天,小染染,你的眼里究竟有没有我?
白鹤染仰起头,贪婪地看了一会儿那双紫眼睛,然后提了裙摆上车,默语也随后上,却被拦在车厢外,没让进去。
她不是很乐意,再瞪落修:我是要贴身保护我家二小姐,你不让我进去算怎么回事?
落修照着马屁股甩了一鞭子,马车开始均速前行。他告诉默语:有我家主子爷保护,二小姐会很安全,你一个小丫头,就算贴了身,遇到危急时刻也是没本事保护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会武功。落修问她,你会么?
默语微皱了皱眉,随即摇头,我是文国公府的普通丫鬟,怎么可能会武功。
那就更不需要贴身保护了。落修说完这最后一句,再不搭理默语。
到是车厢里的君慕凛对默语比较好奇,你从哪儿弄来这么个丫头?瞅她刚刚上马车的动作,分明是有功夫在身的。
白鹤染挑眉,哟,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是。某人十分骄傲,我解毒不如你,但武功肯定比你强。
可是我都没用眼睛看我就知道她会武功了。她不得不打击他,今天早上她一进屋,我隔着帐帘就听出来了。
君慕凛黑了脸,不说实话你能死啊?男人跟女人在一起的时候,多多少少都得给男人留点自尊,明白吗?
她点头,明白是明白,但打从咱俩第一次见面一直到现在,你哪次有过自尊了?
君慕凛仔细想想,好像也就昨天晚上没出什么纰漏,其余两回实在是不太好回忆。特别是温泉那次,兄弟都搭进去了,还谈个屁的自尊。
他摆摆手,不再扯这个话题,还是绕回刚才的:你还没说说,留这么个丫头干什么?听你随随便便就要把她送给别人做媳妇儿,应该也不是有心栽培的心腹吧?白鹤染冷哼一声,栽培个鬼。人是我祖母送过来的,昨儿白天挑近侍的时候瞅着人还挺老实,也能干活,便留下了。谁知今早端了盆水进来,我隔着帐帘就听出脚步和呼吸不对劲。正常不会功夫的人
端着盆水走路,是不可能跟平常两手空空还是一样的。除此之外,还故作不经意的往我床榻上瞄了一眼,瞄到的刚好是你坐过的地方,你觉得这会是巧合?
她二人说话声音很小,小到只他两人能听得清楚,哪怕此刻车厢里还坐着第三个人,也是听不见的。
君慕凛有些奇怪,你不是说白家老太太对你挺不错的?为何又送了这么个人来?
很正常。她耸耸肩,因为我祖母根本就不知道她是好的还是坏的,更不知道她原来还会功夫。也就是说,这个人原本就是被安插到祖母身边的,又借着祖母要给我挑下来,想尽办法混了进来。
君慕凛觉得她说的有理,便不再多问,只是将一件事情告诉给她:你们家里人在查你。白鹤染并不意外,一定是往洛城去查,因为他们想不明白,原来那个任人宰割的白鹤染为何在洛城住了三年,就变成了如今这般性子。不奇怪,这是正常人的思维方式,我父亲,还有嫡母,都会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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