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有些混乱了,这个时代不存在于前世的历史长河中,所有古籍都没有记载过关于这个时代的事情,不管是正史野都没有过提及。
可是为什么白家的先祖、风家的先祖,都在这个时代有迹可寻呢?
是前世的历史有偏差,还是时空长河中,哪一个节点出了问题?
刚刚说话的是一位老者,很老很老,就坐在内殿的正前方,距白鹤染现在站的地方,少说也得有五十米。
她看那人看去,那人也向她看过来,两道目光在半路相遇,她到没怎样,对方的目光却有明显的退缩,根本不敢与她直视。
敏锐如白鹤染,如何看不出那道目光中的躲闪和心虚,当时就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之所以呼元家族会用着毒脉白家的手段,很有可能并不是像巴争那样有过奇遇,十有八九这些与毒相关的一切,不是靠正常渠道得来的。
再看那位老者,老到什么程度呢?她用肉眼看去,大概判断至少也得有一百二十岁。
这是绝对的高寿了,不管放在前生今世,都是绝对的高寿。不过使毒的人能借助药物让为自己增延寿命也不稀奇,古时奇人异士不少,高寿者更是频出,呼元家族有一位高者前辈坐阵,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就是不知道这一位这会儿现于人前,还扔出白家先祖的名字,是要做何打算。
她往前走了两步,从容迈进大殿,才一下来就感觉到这座内殿与外殿的不同。
毒味太重了,重到她只用鼻子闻都能闻得到。
再回头去看那些呼元家的族人,所有人都在呼元奉的命令下后退,一直退到大殿外面,甚至退出了一半庄园。人们在外面跪了下来,当然不是跪她,而是跪那位老者。
呼元奉没有跟着一起跪,而是走了进来,很快就站到了白鹤染身边,然后盯着白鹤染看了一会儿,想了想,手一翻,翻出一枚药丸来。
白鹤染不解,干什么?
他说:吃下去,能保你在这内殿里平安。这是我们呼元家最重要的地方,是只有家主和少主才可以走进来的内殿,也是家主居住之所。这内殿里布满了奇重的毒,除了家主和少主之外,任何人走进来都会立即毙命。不想死就吃下去,不用谢我。
白鹤染都听笑了,呼元奉你是不是脑子真不好使?我都往里头走了十几步了,这不还好好的活着,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立即毙命了?
咦?呼元奉也反应过来,是没死啊,人都走进来了也没什么事,难道内殿的毒撤了?
他吸了吸鼻子,随即摇头。没撤,毒肯定没撤,而且不但没撤,比上一次他进来还更加重了。要不是他有准备,走进来之前就吃了药丸,怕是也抗不住。
可是白鹤染为什么没事?
心里这样想,嘴里就把话给问了出来。白鹤染听他问这话就想笑,你们呼元家的人就是搞笑,打从我入了五溪城开始,就给我灌输什么毒障有多厉害、毒阵有多可怕、毒关一定死人的概念。可是如今我都闯过来了,你见我伤着一点儿了么?同理,这座在你们眼里至高无上必死无疑的内殿,它对我也产生不了任何威胁。所以,收起你的药丸吧,谢谢你的好心,我用不上这东西,这天底下还没有什么毒能毒得死我。
她说完,脚步再不停,迈了大步就往里走,一直走到了那苍老家主的正对面。
家主尊座是放在台阶上的,三层的台阶,也不是很高。白鹤染没走上去,只站在台阶下方抬头去瞅,清清楚楚地看到面前这位家主满脸的皱纹,和已经被褶子挡了一多半的眼睛。
呼元奉跟过来,跪到了地上,小孙见过家主。
家主没理他,只盯盯地看着白鹤染,把刚才的话又问了一遍:你认不认得白光耀?
白鹤染心生厌烦,既是向我请教问题,就该有一个请教问题的姿态。你若是用这样的态度,我是不会与你说话的。还有,我乃歌布国君,或许罗夜国君你不放在眼里,但是我告诉你,遇了我歌布,不行!所以,要想知道答案,就端正你的态度,不要以为自己年过一百四十岁就可以倚老卖老,这世道要是谁老谁就牛~逼,王八早就统治天下了。
苍老的家主被她这一番话气得连连咳嗽,呼元奉赶紧冲过去帮他顺背,同时也埋怨地冲白鹤染道:你既知道家主过了一百四十岁,何苦还要这样同他说话?
白鹤染冷哼,他多大年岁是你们呼元家族的事,与我白鹤染无关。既然不能好好的问话,那好,换我来问。呼元家族,说说吧,你们家这些毒学是打哪儿学来的?当初是直接偷师,还是偷书,又或是干了杀人灭口的事?
你呼元奉还想说什么,却被那老家主给拦了下来。本就苍老的人,在听了白鹤染的话后,显得更加苍老了。
他又开了口,像是在问白鹤染,又像是在自顾地说话,他说:你也姓白,那就对了,天底下没有这么巧的巧合,有着一样的姓,还承了他的一身本事,说不是他的后人,谁会信呢?呼元家世代都在关注留意着白光耀前辈的消息,从未听说他娶妻生子有了后人,可这些我也只是寻祖宗留下的记载才知晓,可到底是记载有误,还是先人前辈查得不够仔细有所疏漏,就无从知晓了。今日你来,从过九阵时老朽就在关注,再到你闯过了十八关,又旁若无人般走过我这大殿,我便知道,你定是那前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没想到竟是后人,白家后人,我他说到这里激动起来,人挣扎着就要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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