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慕凛点点头,既如此,你们就安心在卫府住下来,静观其变。我到是想去一趟铜城,铜城大开边境国门,引大量的歌布人入我东秦,又送了大量的东秦人进入歌布。如此已经违背东秦国律,我得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染染,你一个人在这边,能行吗?
他不放心她,或者我再留几日,咱们想办法先把九哥救出来,哪怕翻了这座卫府也没什么。一个敛财的地方官,本王一句话就可罢免了他。
她听了就笑,还本王,你应该适应自己的新身份,以太子自称。
叫什么都好,一个名头罢了,我还没太在意。染染,你拿个主意,究竟如何做。
她想了想,推了他一把,你去铜城吧,九哥只要在这府里,就算我一时找不到他也救不出他,但至少他人在这儿,我就不能再让人把他给弄走了。可是铜城那边的事我听了也着急,不过去看看实在不放心。不过有件事我告诉你,你有个心理准备。
她将自己看出卫知府有中蛊迹象的事情说与他听,并且告诉他:我十分怀疑铜城知府也是着了这样的道,才在突然之间性情大变。蛊跟毒不同,即便是用我的血,也不可能解了所有的蛊。我能解蛊,却也得确定了对方中的究竟是什么蛊,然后再琢磨解蛊的办法。所以想要解蛊,其实最好的办法是找到下蛊之人,以他手里的母蛊来解。退而求其次,则是再找一位蛊师,让他拿出一个解蛊的方案来。如果这两者都不行,那你就得等等我,等我到了铜城,见过那铜城知府再说。
二人说话一直是用的唇语,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剑影也在边上看着,白鹤染这话一说完,他立即往前走了几步,同样以唇语说:我们的人传来消息,田开朗再有两日也要到了。殿下不妨再等两日,等田开朗到了之后,带上他一起往铜城去。
君慕凛想了一会儿,点点头,也好。
白鹤染问剑影:可有关于卫府的其它消息?
剑影说:有,但是不多。听闻卫知府的原配夫人留下一女儿,十九岁了还没出嫁。那位夫人被新来的小妾气死之后,留下的女儿日子过得更不如从前,曾有人看到过卫小姐上街,很是寒酸,从前随便买的东西,如今都不能买了,因为没有银子。剑影摊手,就这些,其余的就是关于卫知府如何迷恋那个小妾的事情了,听殿下说主子都已经知晓。
白鹤染点头,行,我再打算打算。
剑影没有多留,说完该说的话,一闪身就不见了。
君慕凛就没那么容易好打发,他到是也走了,但是是带着白鹤染一起走的。
院子里守着的四个丫鬟夜里只剩下一个,因为没有人想到姑奶奶会是被人假冒的,故而也没太下功夫在看着她们这件事上。唯一留下的那一个还在靠着墙睡觉,虽然是浅眠,有动静就会醒,但是君慕凛来去无声,其轻功程度远不是那个丫鬟可以企及的。
大河自兰城入海,所以兰城是有海的。冬日里那条大河都不上冻,大海就更是波涛依然。
海边有一处高塔,上头站着将士瞭望,既瞭望海的对岸,也瞭望兰城这边。
君慕凛落脚的地方正好被一块大石头挡住,不易被人察觉。
白鹤染终于离开卫府,得以正常发出生声音来说话,她告诉君慕凛:再不出声我感觉自己都快成哑巴了,才半日,但是在卫府过来实在小心翼翼,累得慌。
他伸出手臂将人揽到怀里,另只手却从随身的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来,送你。
她一愣,什么?
你打开看就知道。他将东西强行塞到她手中,催促道:快打开。
她不明所以,但还是打了开来,这才发现他交到自己手中的,竟是当朝太子的印玺。
太子大印?你把太子大印给我干什么?她不解,这东西不是小小印章,它比拳头都大,带在身上多不方便,你拿它出来作甚?
他失笑,全天下也就只有你觉得它是个累赘。可是染染,累赘我也得交给你来保管,这是我目前能给予你的最重的承诺了。老头子多少年前就总张罗立太子立太子,我从来都没搭他那个茬儿,但是这次他再提,我就应了。因为你说你的那位好姐妹是皇后,我听了便有些着急,我们染染怎么可以输了呢?这天下,只要是你想要的,只要是我有的,全都给你。
她拿着印玺愣了半晌,小心地包了起来,再塞回给他,东西我收着了,但还是得先放到你那里,我在卫府住着,带这个东西不方便。不过也只是暂时放到你那儿,待我们回京之后,你还是得把它交给我来保管。君慕凛,你说过的话可都得记住了,只要是你有的,全都给我,不许反悔。
他郑重点头,绝不反悔。
小姑娘露出得意的笑容,他感叹:你这样笑,才真是像个未及笄的小姑娘了。
是吗?可惜我不是经常这样傻笑。她也知自己是在傻笑,一国太子,将大印都肯托付给她,这是真正的把她当做自己的妻了吧?
夜里的海是黑色的,古时没有灯,到了夜晚全靠月亮照着光,可惜今晚阴天,没有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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