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宸也赶紧走过来,在梅果的示意下向白蓁蓁行礼,多谢四妹妹,为兄一定记得这份恩情,也一定会双倍奉还。说完,又转身看了一眼大叶氏,广袖一挥,哼!
大叶氏气得肝儿疼,儿子就这么同她不亲了?怎么可以这样?她到底哪步棋走错了?
身边的丫鬟芸香悄悄扯了几下她的袖子,凑到近前低声说:夫人不可以把大少爷赶出去,更不能让他拿四小姐的银子,否则母子情份就更淡了。
大叶氏深深吸了口气,也问芸香:难不成咱们给银子?
不,让大少爷住到福喜院儿来,住厢房,看在眼皮子底下。
大叶氏点点头,也好。她看向白浩宸,当哥哥的向妹妹伸手要银子,你也不嫌臊得慌。罢了,你们就搬到福喜院儿来吧,但只能住厢房。
多谢二夫人,多谢二夫人!梅果突然跪下来给大叶氏磕头,口中不停道谢。
白浩宸气得一把将她给拉了起来,不要给她磕头,她是自己脸面挂不住了才肯收留我们的,真不明白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
梅果赶紧劝他:大少爷,您少说两句吧!如今文国公的爵位不再世袭,您将来唉,国公府给口饭吃就不错了,今日要不是有四小姐帮衬,咱们差一点就要被赶出去睡大街了。少爷您消消气,快给二夫人陪个不是,今后咱们还得在这个家里活下去呀!
你大叶氏又不会说话了,气得脸都青了。
偏偏白浩宸特别听梅果的话,当时就给大叶氏行了礼,多谢母亲收留之恩,多谢母亲赏口饭吃没让儿子饿死,儿子一定记得母亲大恩大德,今后会夹起尾巴做人的。
芸香扶着大叶氏走了,不走不行了,人已经翻白眼,要晕过去了。
一场风波算是平息,只是府里烟熏火燎的味道还没散去,闻着有点儿呛人。
白浩宸没什么可搬的,东西都烧没了,就一个人带着一群丫鬟小厮去了福喜院儿。又因为福喜院儿是内院儿,小厮用不上,就连丫鬟也安排不下那么多。最后干脆只收留了白浩宸跟梅果,给他们分了厢房住下。
如今梅果已是大少爷的屋里人,自然是一起住的,芸香说起这个事时,大叶氏又气得差点断气,只好躺在榻上休养。
另一头,红氏等人将前院儿发生的事跟老夫人说了,老夫人听了也是疑惑不解,想不通白浩宸跟大叶氏的关系怎么就差到了这种地步。只隐隐约约觉得是那梅果从中作祟,但又不明白梅果为何会这么干。
到是白蓁蓁给出了一个说法:兴许是二姐姐安排的,反正那梅果怎么看都是在挑拨二夫人跟白浩宸之间的关系,对咱们没坏处,咱们能帮就帮一把吧!
老夫人点头,没错,那梅果从前是侍候过她们娘俩的,看来这是要给旧主报仇了。
是夜,福喜院儿主屋里,白兴言沉沉入睡,大叶氏却瞪着双大眼睛怎么都睡不着。
她刚刚特别想把白浩宸白天的所为说给白兴言听,可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没说出来,
白浩宸是她的儿子,并不是白兴言亲生的,这要是说了,万一白兴言一急眼真把人给赶了出去,那她可就得不偿失了。她不是真的怨恨儿子,她只是恨那梅果,都是梅果把她儿子给带成了这样,如今搬来一个院儿里也好,在她眼皮子底下气着,她就不信还能掀起风浪来。
福喜院儿厢房,白浩宸跟梅果也没睡,白浩宸正跪在榻上给梅果跪头,一口一个主子地叫着,然后顺利从梅果手中接到了一枚糖果。
这一枚糖果让他的美梦做了一夜,次日清晨神清气爽,对梅果更是感恩戴德。
只是他也有些想问梅果,于是小声问道:你那晚是在给谁烧纸钱?
梅果撇了他一眼,也不隐瞒,诚实地道:给我娘,那天是我娘的祭日。
啊!白浩宸一愣,随即道,那你怎么不早说,早说我跟你一块儿烧啊!咱娘的祭日,我这个做姑爷的怎么能不烧点纸钱给岳母。
梅果白了他一眼,用不着你烧,我娘也不会承认你这个姑爷的。
为什么?白浩宸不解,岳母大人怎么不承认我呢?梅果,我是真心要娶你为妻的。
那你娶了吗?你我现在这算什么?我在别人眼里就是你的通房丫鬟,身份低贱着呢!还有你那个娘,口口声声不让我进门,防我跟防贼似的,就你这样的还想给我娘亲烧纸?你不怕我娘亲半夜抽你巴掌啊?
白浩宸一哆嗦,继而开始表起决心:梅果你放心,我说到做到,我说娶你就一定会娶你,我母亲要是不同意,我就去求父亲。
那你父亲要是也不同意呢?梅果问他,父亲如果也不同意,你还能求谁?
我白浩宸也不知道还能求谁了,叶家没了,老太后在深宫里,据说也被打压得不行,他已经没有靠山了,还能求谁呢?
要不你去求郭家吧!梅果给他出主意,现在叶家没了,二夫人能指望的也就是她那个外公,你只要能求得郭家的支持,咱们俩个就还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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