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叫人赶紧回京城去将东宫元叫来,我能保住他的命,但要将这些肠子归位再缝合肚皮,这事儿得东宫元来干,我可不行。
君慕凛点点头,掀了车帘子去吩咐手下回京叫人。再回来时,白鹤染已经用一块布将那人的肚子盖了起来,总算看着不太骇人。染染。他拉了她一把,中毒的人很多,之前因为不知道这毒会过给旁人,所以没伤着的自然会扶受伤的一把。这一来二去的一个传一个,几乎一半的好人都剩不下了。这么多人,你怎么治?他眼
中闪过担忧,可别告诉我用你的血,你有多少血可放?
说着,一把抓过她那只受伤的手。虽然血已经凝固,伤口也开始结枷,但是一连两次划开的伤痕还是清晰可见,看得他阵阵烦躁,剜心一般地疼。
都怪我,痨病村风平浪静,有九哥忙活就够了,我跟着瞎掺合什么?你这头才是危机重重,我却不能陪在身边,让你一人只身犯险,染染,你说我这个未婚夫是不是该死?
他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握着她的手低头认错。白鹤染看着他这模样就想笑,可是一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身边还两个伤员躺着,就怎么也笑不出来。只能摇摇头道:不怪你,我是图财,痨病村那头才是正经事,何况谁也没料到法门寺一行会出这
么大乱子,明明前一天过去还好好的,看来图财的不只我一个。她说着,指了指四皇子,我也不是一个人,你不是叫四哥来帮我了么。她不说四皇子还好,一说四皇子,君慕凛就更是懊恼,要早知道有这么一出,我说什么也不是撺掇四哥来给你添乱。你可知我和九哥将他请出礼王府费了多大的劲?那苏婳宛算了,不提也罢,待
你回京之后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到时候你就会发现,如今的礼王府,跟地狱没什么两样。白鹤染的眉心又紧紧拧到了一处,我早猜到了苏婳宛有问题,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问题居然会这么大。君慕凛,你说我是不是害了四哥?如果我不自作主张将苏婳宛给要回来,他就不会遭此一难,虽
然心里还存着对心上人的思念,可最多也不过就跟从前一样。有遗憾和悲伤,但至少还有活下去的目标和意义。现在呢?现在他好像什么都没有了。他大手一挥,泛着紫光的双眼中闪过坚决之色,什么都没有了才好,你不是总说置之死地而后生么,他若不死在苏婳宛手里一次,又怎么能够彻底的得到新生?那个人已经祸害四哥太多年了,再不做
个了断,怕是四哥这一生真要废在她的手里。她点头,好,既然你们有如此信心,那便由着他的心一点点死去吧。只有死透了,才能活得更清明,只有忘记了所有的爱,才能开始新的生活。只是希望四哥能挺得过去,别一个悲伤过度活不过来,
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她甩甩头,不想再谈这个事,各人有各人的命,世间之事也都是因果循环。她相信四皇子不傻,能甘愿被人如此折腾,那便是并不认为对方的手段有多过份。有些事在外人看来不可思议,但当事人却
乐在其中。更何况,君家本来就欠那苏婳宛的,她一个深闺千金沦落至如今这般,是权力斗争下的牺牲品,因果循环到这里,老天爷判了君家的人来还,也不算错。不说他了吧!她将和从他手中抽了出来,甩了甩,你看,血都不流了,没事。我体质特别,伤口愈合的能力很强,这点伤到明日一早就会消失不见,所以不必放在心上。你之前问我该如何救这些人
,我也想了下,确实不能总依赖我的血液,毕竟这次还不同于汤州府。汤州府有自己的水源,但是我们现在没有。
他点头,所以呢?除了血,还有什么办法?
她笑笑,笑容里有一丝狡黠,如果我说给他们喝我的洗澡水,你有什么看法?君慕凛都惊呆了,染染,亏你想得出来,这是什么该死的鬼主意?这次用洗澡水,如果以后再发生更严重的类似事件,你是不是就要把自己扔锅里炖汤给人喝?再说,你的洗澡水,那是什么人都碰得
着的么?我可不干,这绝对不行。
他话有些急,态度也不是很好,可是刚说完就意识到了,于是赶紧软下声来,好染染,咱们再想个别的法子。
她失笑,不久前还战神一般叫嚣老子的兵从来没输过,怎么这会儿就变成了小绵羊?
他闷哼一声,谁让我打不过你的,打不过就得认怂,怂了就得做羊。
咦?她不解,你怎么就打不过我了?论身手,我可连你一半都及不上。
架不住你动不动就能下个毒啊!谁受得了?好了染染,咱们再想个别的法子,我答应你,除了洗澡水,别的都行。她也不再同他说笑了,只抬手晃了晃自己的手腕,再摇摇脑袋,又扭扭脖子。手镯耳饰和颈坠在晃动间发出清脆的响声来。她告诉君慕凛:到了刘府之后,将这些我随身带过的东西扔到锅里煮了,煮
一个滚开就够。一直煮到所有人都喝下一碗,毒就能解。
就这么简单?他几乎不敢相信,有这样好的法子怎的不用在汤州府?非要放自己那么多血,你可知道当九哥把那些血带到汤州时,我是怎么个心情?她握了握他的手,我知道,但就像我们刚才说的,汤州府跟这次不一样。汤州府的人太多了,中毒也太深,当时这些东西我才戴了没有多久,就算拿过去也没什么效果。一座城池的人命,又怎是几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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