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你呢?冷月。”
林琴凄凄惨惨的笑了一下,“如果你是我,没有家世没有背景,你又要怎么拥有你现在的一切?呵呵,你根本不了解,像我们这样,从一开始就一无所有的人,为了争取那一点点幸福要付出多少努力。我好恨你,为什么我仅仅想要抓住的那一点你都要夺走?”
“如你所愿,我消失了两年,你拿到你想要的了吗?”
梁默保护性的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她被林琴紧紧抓着的胳膊终于松开,那里已经被掐的通红,她看着梁默把林琴拉起来,坐到一边的沙发上。
“我叫司机把你送回去,林琴,听医生的话,你这段时间精神不好,需要静养。”
林琴抬起头,恍恍惚惚地看着梁默,
“阿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们。”
“……”
谢冷月把脑袋扭向别处,完全不想再看面前的两个人,转过身准备离开。
“冷月……你在伦敦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梁默追了几步,上前抓住她,攥着她的手指节冰凉。谢冷月闭上眼睛,说不出话来。一步步走到现在这个局面,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她把手覆在梁默手背上,冲他笑了笑。
“别纠结那些事情了,她现在情绪不太稳定。哥哥,照顾好你的未婚妻。”
抓着她的那只手猛地颤了一下,他动作滞涩,慢慢松开她,嘴角僵硬地翕动,像是要说什么。
在门口听了好一会的苏霁白在这时敲了敲正敞开的木门,要不是他早早疏散了看热闹的员工,现在外面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子。
“聊完了吗,冷月,我带你去休息。”
苏霁白走近,把谢冷月搂近怀里宠溺地拍了拍,含笑看着脸色苍白的梁默。
“梁总,放心,这里交给我就好。”
办公室一角,浅色橡木沙发里,谢冷月抬起头,红通通的眼睛望着苏霁白,她的思绪比眼泪带来的湿漉漉的鼻头恢复的更快。
“霁白,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她抓住苏霁白的手,声音听着有点可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显然,她早就察觉到了,苏霁白摸摸她伸过来的脑袋,这个可怜的,遇到麻烦就想着逃避的家伙害怕了。
在她心里,梁默和孟奚衍才是抛弃她的那个。
好歹她没有因为梁默的事情反应过激,苏霁白心里那点不快渐渐消散,还好她没有太让他失望。
孟奚衍那么害怕谢冷月过来找梁默,应该对两人之前的关系有很准确的预估才对,难道还暗藏了别的他不知道的事情。
“别告诉我,你过来其实是为了看我。”
他伸手蹭掉她脸颊上的泪痕,苏霁白松快的表情缓解了她心里的不安,
她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转开话题。
“我做项目策划书的时候,发现了些问题,最近有不错的投资商会可以参加吗?我想多了解下这个方面。”
同一时刻,被一名女同事搀扶着送到楼下的林琴眼神恍惚,她几乎没了走路的力气。
这一定是个梦,她想,这个梦从她在伦敦那条街道踩下油门的那一刻就开始了,直到今天才如梦初醒,同时复苏的,还有那股扼住心脏的恐惧,她忘了,以她的身份在做了那种事情后还能安安稳稳过到现在,说没人帮她遮掩是不可能的。
第一次看到梁文晖的时候,第一次联系他暗示谢冷月感情问题的时候,第一次按捺不住冲动跟他合作的时候,他太了解自己的私心和欲望,而她被轻而易举的利用,然后丢弃。
要说一开始见面,梁文晖给自己的印象只是一个相貌英俊,但又成熟沉稳魅力的中年男人,是她幻象中的爱人成熟之后该有的样子。
而现在,梁文晖对她而言就只剩下恐惧。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对自己的儿子都能狠辣到这种程度,他不是不在意自己做的事情,却选择在背后不动声色掌握着一切。
直到最后她才知道,给梁默送上最后一击的人,是她自己。
她太过于关注自己内心的情绪,以至于没有注意到楼下一个相貌跟其他职员相比年轻的过分的男生正站在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这就是我那个姐姐?叫什么来着?林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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