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溪当年修这家农家小院时也考虑到以后家里会来客人,而她又是一个单亲女人,来了客人后如果都住在一个房子里多少有些不安全。
所以她单独修了两间客卧,在主室的两侧,里面有独立的卫生间,从后门出去也可以直达厨房,这样即方便了客人又保证了自己的安全。
现在她把顾夜恒安排进了主室,里面有两个房间,一间主卧现在是顾夜恒在住一间侧卧现在是聂昆在住,而她临时搬过来也不想让他们两个男人腾房间,所以住进了旁边的客卧内。
季溪进了房间,把行李放下后,正准备把床上的被子之类的抱出晒时顾夜恒从隔壁走了进来。
“你也要搬过来?”他面带喜悦地问季溪。
季溪朝他笑笑,客气而有疏离地回答道,“是的。”说完她强调了一下,“顾先生,以后我们母子就住在隔壁,以我现在寡妇的身份为了避免瓜田李下以后还请顾先生过来串门时先敲敲门。”
寡妇的身份?
顾夜恒本来喜悦的心情被她这句话给噎了回去。
他悻悻地退到门外。
季溪抱着被子走了出去,搭到了外面晾晒衣物的绳索上。
顾夜恒只好把目光投向默默站在房间里的小宇珂身上。
“小宇!”他朝他招了招手。
小宇珂没有动,而是拿眼睛看向季溪。
“过来呀!”顾夜恒再次向他招手。
小宇珂拒绝了他,“妈妈不让。”说着又拿眼睛看向季溪。
季溪继续晒自己的被子。
顾夜恒觉得他有必要跟季溪说道说道,这可是他的儿子,她凭什么不让他跟自己亲近。
他走到季溪的身边,刚要开口季溪却先问道,“顾先生的伤好些了吗?”
“呃……好些了。”
季溪看了他一眼,此时的顾夜恒穿着她给他买的一套衣服,上身是水洗蓝的T恤,下身是一条夏季薄款牛仔裤,身形略有些消瘦的他倒比三年前显得年轻一些。
季溪扫了他一眼很快就移开目光,他看上去确定气色良好,行动也很自如,应该是好些了。
“好些就好,那顾先生就安心在这里继续养伤吧,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说,我虽然是房屋主人您是租客,但能帮的我一定帮。”
“就是不能来串门?”顾夜恒故意问了一句。
季溪又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人跟以前一样除了爱记仇还喜欢见仇就报,她撇了撇嘴回答道,“我只是说让顾先生您进门之前先敲门。”
说完,她掸了掸被褥,转身又回到房间。
顾夜恒这次在进屋之前还真的敲了敲门。
季溪挑眉看他,这人!
“季小姐,你刚回来想必很多东西要收拾,要不要我帮你带一下孩子?”顾夜恒热情地问,“就当我报答季小姐的救命之恩。”
季溪看了一眼安静坐在沙发上的儿子,小宇珂十分期待地看着她。
她点点头。
小宇珂欢呼一声从沙发上下来,小短腿蹬蹬蹬地往顾夜恒身边奔去。
“小宇,这位叔叔身上有伤,你可不能调皮。”季溪叮嘱着儿子,话还没说完,顾夜恒就一把将小宇珂抱了起来,大步朝外走。
小宇珂软糯的答应声就这样把屋外的风给卷走了。
季溪手上拧着行李箱看着突然之间空荡荡的房间,心脏没由来的慌了一下,她不知道这种慌张由何而来,也找不到为何慌张的依据,但就是很慌。
她坐了下来茫然地看着屋内的陈设,努力地想给自己的这个慌张理出一点头绪来。
最后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慌了,因为刚才顾夜恒抱着孩子呼啸而去时,她下意识地联想到有一天他也有可能像现在这样把孩子从她身边带走。
虽然她已经跟他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也暗示自己是不可能再成为季溪,但是小宇是他的儿子这个事实是改变不了的,如果他真的要从她身边带走小宇,对于她来说那几乎是又要了她一次命。
“不知道顾夜恒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有没有固定的女朋友?”季溪嘀咕着,思忖着有机会打听打听。
把房间收拾好后,季溪拧着两个购物袋去了厨房。
厨房里聂昆正在笨手笨脚地切土豆。
“聂大哥,你准备做饭?”季溪问,顺手把自己带过来的食材放到了案台上。
聂昆摸着头嘿嘿一笑,“是呀,准备做饭,我这粗老爷们还是第一次做这些活,反正可以煮熟,能吃。”
季溪这才想到顾夜恒吃饭的问题,之前他住在她市区的房子里,每天自然是由她为他准备吃食,当时是养伤初期,季溪都是悉心照料,每餐都是营养汤供给。
后来她让秋果儿把他们安排到这里后,她除了让医生过来帮他们检查了一次,定期让秋果儿送一些食材过来就没怎么管他们了。
现在想想她还真是有些粗心,怎么没有想到聂昆有可能不会做饭的问题。
“这些天都是聂哥做饭?”
“当然,顾少是来养病的,我怎么能让他做饭。”
“哎呀,是我考虑不周。”季溪连忙过去拿过聂昆手上的菜刀,“以后我来做饭吧。”
聂昆一听连忙说道,“这怎么好意思,你可是房东,那有房东做饭给租户吃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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