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脸色一变,忙跪地道:“小人只是一时多嘴,求王爷开恩!”
齐王本来已经往前走了一步,闻言冷笑道:“倒也不必着急……许他回去吧。”
十二心头一紧。
齐王负手迈步向内走去,走到门口处才回头看向慕容凤枕:“少卿且随本王入内,看看是否惊扰了老夫人。”
慕容凤枕此刻才宽心,忙起身向内。
剩下十二面无人色,急忙吩咐手下之人快快将驻扎在府内的东厂之人调出来,尽快退离。
不说十二如败犬一般赶回东厂,只说齐王迈步向内而行,还不到一重门,就见有个人从内快步走了出来。
李应遥遥地看了眼,望着那人的容貌,眼中不由流露出诧异之色。
原来这出来的竟正是金钗儿,她因为不放心,所以着急赶出来瞧瞧,又怎知道这么短的时间内外间已然天翻地覆了呢。
突然间跟齐王打了个照面,钗儿也愣了愣,原来她在宫内的时候,是曾经无意中跟齐王见过几次的,所以对这张脸并不陌生。
只是并没想到齐王竟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前来。
但今时不同往日了,钗儿见避无可避,心头一动,只能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忙向着旁边一闪,躲在了门后。
齐王虽然已经看见了她,但见她闪开了,便垂了双眸也没做声。
倒是凤枕在齐王身后,也瞧了个正着。
还不到二门,府内东厂的人都已经撤退干净了,里头也已经知道了王爷驾到,慕容夫人陪着老太太,急忙往外迎驾。
不料齐王早派了内侍前往拦阻,说道:“王爷只是怕老太太跟众位内眷被宵小之辈惊扰,故而亲自前来探看,不必过分惊动老夫人。”
张老夫人哪里敢倚老卖老,对方毕竟是王爷之尊,仍是同慕容夫人一块迎了出来,除了大小姐白晓不在之外,二姑娘白蕙跟三姑娘白锦都在老太太房内,此刻便一同跟了出来。
两下相见,齐王温文尔雅,恩威并施,赐老太太免礼平身,又好言好语地慰问了几句。
慕容夫人惶恐之余,见凤枕随着王爷进来,颇为疑惑。
众人行礼后,张老夫人小心翼翼地问起今日事出缘故,李应含笑说道:“其实并无什么大事,只是有些人眼见太素跟本王亲厚,故而无事生非罢了,太素是受本王拖累。”
“王爷言重了,”张老夫人忙欠身,又问:“不知太素现在何处?”
齐王道:“老太太不必担心,太素还有一点公干,快则两三时辰,慢则今日之内必然回来。”
老夫人总算松了口气。
齐王见已经无碍:“小王还有些许他事,就不多留了。”回头对凤枕道:“少卿且就留在府内陪着老人家吧。”
慕容凤枕领命。
当即张老夫人忙又率众人送了出来,出正厅时候齐王回头看了眼。
他的目光极快地扫过白蕙白锦,见二姑娘老老实实低着头,三姑娘却正侧脸飞眼看了过来,目光相对,又含羞带怯蜻蜓点水般忙低下头去。
齐王并没在意,原来他想看的是金钗儿罢了,却没见着人。
方才仓促中慕容夫人曾派人去找她,但因王爷进来的快,钗儿却没到场,夫人也是无法。
齐王虽没见着,却并没有特意问起,只一直往外去了。
等到送别了齐王,府内上下惊魂未定,慕容夫人先拉着凤枕问起缘故。
凤枕道:“我只听闻有人告大表哥跟齐王殿下图谋不轨之类的话,我自然不信,可听闻东厂过来了,就不由的我不心惊了,这才赶回来看看……本来正在门口跟东厂的人争执,幸亏王爷及时赶到解了围。既然王爷来了,想必那些事情仍是子虚乌有,怕确实是有人诬告。”
慕容夫人眉头紧锁,却又更加的心惊肉跳:“岂有此理,怎么竟会有人编造这种伤天害理的故事来害人?这……这简直是要我们整个侯府都被诛九族,这是什么人?”
凤枕道:“姑妈别急,齐王殿下竟还特意来了一趟,又是没事人一般,只怕他早就心里有数了,等大表哥回来后,自然就清楚。”
张老夫人比慕容夫人想的更深些,此刻便问凤枕道:“你从外头来,没听说别的?”
“您老人家指的是什么?”
老太太看了看,先对白蕙白锦道:“你们先回去吧,没事儿了。”
等两个女孩子行礼告退,老太太才眉头紧锁对凤枕道:“东厂敢进我们府门,自然是奉了宫内的命令,如今王爷亲自前来解围,可见皇室之中必然有事。”
慕容夫人也变了脸色:“老太太,您的意思是……”
张老夫人道:“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原本这阵风已经吹到我们府了,又生生地给压了回去,你们觉着这意味着什么呢?”
慕容夫人的心怦怦乱跳:“难不成,是宫中有变?”
张老夫人转头看向凤枕道:“你不必留在府里,出去打听打听是怎么回事,尤其是你大表哥如今在哪里,一定要询问清楚,务必要见机行事。”
与此同时,侯府后宅,刚退出来的二姑娘白蕙跟三姑娘白锦两个正走着,突然看到金钗儿站在前方门口。
白蕙先跑了过去:“你方才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王爷刚刚来过,我们都见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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