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她笑的奇怪,便问:“你这丫头……笑个什么?”
金钗儿满面狡黠的:“白大哥……”
白梼正等着她问,谁知金钗儿把那句咽了回去,思忖片刻后道:“白大哥,要是、要是我把男子用的守宫砂制出来了,你敢不敢试?”
一句话问的白梼瞠目结舌。
原来金钗儿原本是想问白梼是不是处子之身,可到底这句话太过唐突,也实在不适合跟白大哥提,因此换了一种“委婉”的说法。
不知是谁的呼吸粗重了些,桌上的烛心轻轻地摇曳了一下,照的白梼的脸色似明似昧,原本端方威严的相貌,依稀地多了几分淡淡的温柔跟不可琢磨。
金钗儿见他沉默不答,便越发促狭地倾身过去,忍着笑问:“你到底敢不敢嘛?”
白梼的心头一荡,慢慢地将她的手握在掌中。
这种感觉,就如同十三年前就在这府内,他第一次握住那女孩儿的手似的,熟悉而温暖。
他在心中发誓,以后绝不会再放开这只手。
迎着金钗儿有些诧异的眼神,白梼倾身过去,在她的额心处轻轻地亲了口。
然后他微笑着说道:“我敢。”
第23章 王府侍妾
这天晚上白梼离开后, 新燕吩咐小丫头们关了门,自己走到里间,却见金钗儿还坐在桌边, 双眼朦胧像是在出神。
新燕掩口一笑, 走到跟前悄悄唤道:“姑娘?”
金钗儿回神:“白大哥走了?”
新燕笑道:“也是该去了,再晚点儿就要关门了。”说了这句, 实在忍不住又道:“我还是头一次看大爷这样呢。”
金钗儿微怔:“什么这样那样的?”
新燕抿嘴笑道:“就算以前我不在这屋里,可是听上上下下说, 大爷是最守礼的, 等闲绝不会来姑娘这儿, 尤其是晚间, 天大的事儿也不会过来一步。”
金钗儿挠挠腮:“是吗,我都忘了。”
新燕说道:“姑娘忘了不打紧, 横竖大爷明白就行了。”
当下伺候她洗漱更衣,上榻睡下。
次日一早,才吃了早饭, 白蕙跟白锦两人便来找金钗儿,进门后白蕙便说道:“听说大姐姐回来了, 咱们看看去。”
三人相携而行, 本是要去老太太上房的, 却听说白晓并不在那里, 反而在慕容夫人房中, 于是改道。
因为先前守宫砂之事, 金钗儿知道慕容夫人不是很中意自己, 便不太想过去,可捱不住白家姊妹们撮着。
金钗儿又想:“她到底是白大哥的母亲,总不能老死不相往来, 还是得想法跟她打好交道,总归是不能让白大哥因为这些琐碎事情为难。”想到这里,忍不住又在心里赞叹自己:“我可真贤惠啊!”
于是,立志要做一个贤内助的金钗儿便跟着白蕙白晓来到夫人房中,谁知夫人这边丫头们都在屋门口站着,里间隐隐传出哭哭啼啼的声音。
又夹杂着慕容夫人的劝说:“罢了,不用只管哭,这种事情不过是寻常等闲见的,哪个猫儿不吃腥?想开些就是了。”
三人面面相觑,白蕙便问门口的丫鬟:“什么事?”
其中一个丫鬟低低说道:“大小姐先前跟太太诉苦,说姑爷风流的很,先前不过是在家里闹,最近更闹到外头去了,而且……”
“而且怎么样?”
丫鬟脸上微红,低了头道:“而且是男女不忌什么的,大小姐忍不了,劝说了两句,却给姑爷打了一顿。”
白蕙满面震惊,白锦也为之咋舌:“这可怎么办?”
却听里头白晓说道:“我实在受不了这些,求太太给我做主。”
慕容夫人叹气道:“你如今是嫁出去的了,他们府内的事儿,哪里是别人能插嘴的?少不得你再忍一忍罢了。等他过了这个劲兴许就好了。”
白晓哭道:“若指望他自己,只怕一辈子也转不过这个性,太太好歹给我想个法子。”
慕容夫人甚是为难,却道:“既然这样,回头我跟太素说一声,看他有法子没有。只是待会儿你要去见老太太,可快先擦了泪,别叫老太太看出来让她老人家也替你忧心。”
二姑娘白蕙听的心惊肉跳,忙拉着两人往回走,出了院门才道:“这会儿咱们可不能进去,不然大姐姐脸上更挂不住了,只可恨那个王家,这还是个官宦之家呢,怎么这大姐夫竟是这么不堪?”
白锦道:“虽然如此,也是大姐姐太没手段了,怎么竟治不了他?难道一点法子也没有?”
二姑娘皱眉:“你说的轻巧,咱们不过是女子,夫君若是要在外头寻欢作乐,除了规劝又能怎样?偏他还不听劝。”
白锦冷笑道:“我看大姐姐就是太软弱了。”
正说到这里,突然是金钗儿叫道:“大哥!”拔腿往前跑去。
白家姊妹定睛一看,才看到是白太素从前方廊下经过,听见呼唤便站住脚,扫了眼她们两个,便看向金钗儿。
金钗儿跟一只出笼的雀儿似的,扑棱棱跑到白梼跟前:“你去哪儿?”
白梼道:“今日要去齐王府里给王爷请安,刚才特去跟老太太回禀了。”
说了这句,又笑问:“你们这是从哪儿来?”
金钗儿说道:“听说大姐姐回来了,二姐姐跟三妹妹带我去见的。”
白梼见她笑的眉眼弯弯的,满面灿烂,只是额角一绺刘海略乱了,他忍不住抬手给她将发丝轻轻地一拨,捋顺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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