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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姓们听了,这才明白过来,于是急忙又重新排好了队伍。
    而在这时候,金钗儿已经奔了过来,眼见白梼好端端地,才松了口气。
    白梼看了她一眼,并没言语。
    此刻白府的侍卫正问那刺客:“你是何人,为何要刺杀我们大爷?”
    那人脸色惨白,那把飞刀深深刺入肩胛,连拔出都是困难的,血染了半边胸口。
    这还是白梼要留这人的性命,故意避开了心口等要害处。
    但就算如此,这人伤的厉害,黄豆大的汗滴从额头滚落,他咬牙道:“我纵然、做了鬼也不会放过……”
    说到这里,他抬手去拔那把柳叶刀,刀还没抽出来,伤势却更重了,一时血涌的更快了。
    白梼见这人竟一心寻死,便皱眉道:“去找个大夫!拿金创药!”
    旁边管家见状道:“大爷不必着急,是这人先对大爷不利的,纵然死了也不可惜,就算顺天府的人来了,这儿还有许多人证的呢。”
    白梼看着那人牙关紧咬的模样,微微一摇头:“他不能死。”
    管家挠了挠头,不晓得白梼并不是担心官府如何,而是单纯地不想此人这么死了。
    可是白梼的内力极其浑厚,先前仓促反击,本来还能拿捏分寸的,可因金钗儿突然出现,一时竟恍了神,手劲不由地失了控制,再加上这刺客自己寻死,血流的这个样子,他自己又不愿活着了,就算大夫到了,也未必能有十足把握。
    金钗儿就在他旁边,听白梼说“他不能死”,突然心头一热,竟脱口叫道:“我来!”
    众人都怔住了,包括白梼,他转头看向金钗儿,只见她抬手,从肩头的衣衫上拔下一根绣花针。
    ——这是金钗儿先前在屋内摆弄女红的时候,留在上面的。
    她打量着那嘴唇都已经开始泛白的伤者,又看看他的伤势,很快地手起针落。
    金钗儿的手指纤细娇嫩,拈着那根针,就如同一个闺阁少女要绣花般,姿态优美,但是在下针那刻,气势却陡然不同了。
    银针飞落,不过是眨眼的瞬间,已经连刺了这人的右肩跟手臂,颈间等数处要穴,说来也怪,就在金钗儿一气呵成后,这原本脸色狰狞濒死的刺客,神情突然间安详下来,他闷哼了声,躺倒在地。
    金钗儿收了针,望着地上的人:“可以拔刀了,敷上止血的金创药,就会无碍。”
    她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语气有些过于冷静,甚至近乎漠然。
    白梼一直看到现在,才俯身在刺客的颈间一探,知道他已经昏睡过去了。
    他扫了眼金钗儿,又看看周围一个个瞪着眼睛半惊半疑的百姓跟白府侍卫等,终于道:“跟我回府。”
    直到此刻,金钗儿才如梦初醒般,她诧异地看看身前的伤者,又瞧瞧手上的针,忙从地上跳起来。
    起身之后仍将针别在肩头衣料上,跟着白梼进门。
    白太素身形高大,金钗儿跟在他身旁,暗自又比了比,只勉强到他的肩头。
    府内下人们看见两人,纷纷行礼避让。
    等进了二门,金钗儿见白梼仍是沉默寡言的,终于忍不住了:“大哥……”
    白梼转头看她,眼神里是问她何事的意思。
    金钗儿望着他深邃的双眸,把嘴边徘徊的那句话咽下去,只讪讪道:“大哥,刚才、好危险啊,万幸你反应的快。不然就受伤啦。”
    白梼瞥了瞥她,不置可否,仍旧转身往内走去。
    金钗儿暗暗懊悔,默然跟着走了片刻,望着他虽近在咫尺却仿佛疏离如在天际的身影:“大哥!”
    白梼没有回头,只淡淡地问:“有什么话,你说便是了。”
    金钗儿握了握双手:“大哥你是不是讨厌我呀?”
    白梼有点意外,想回头,又并没有:“为什么这么说?”
    金钗儿咽了口唾沫,还没开口,已经先红了脸:“那天、那个慕容凤枕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吗?”
    提到凤枕,白梼的脸色明显冷了几分。
    金钗儿低下头去,手在后腰上轻轻挠了挠。
    白梼不动声色的,目光顺着她的手势在那玲珑的腰线上稍作流连,便又悄然转开。
    金钗儿则红着脸道:“大哥,过去的事情我虽不记得了,但是我……我多半真的干了些人神共愤的对不住你的事,我知道是配不上你的,所以我想,如果你真的讨厌我的话,我可以……”
    她的心不住地乱跳,说的话也有些颠三倒四的。
    起初知道自己是侯府找回来的未来少奶奶,性情极好不说,且被府内众人千宠万爱,那时候金钗儿自然是心安理得,觉着自己真是幸运之至。
    可慢慢地,不堪的旧事一一揭露,她简直就像是侯府里的害群之马,哪里还配当白梼的妻子。
    尤其是慕容凤枕的那一番话。
    在那之后,金钗儿犹豫再三,终于在一次洗澡的时候,让丫头新燕帮着自己看了看后腰上,果然,就在腰上的确有一颗米粒大小的红痣!
    本来还觉着慕容凤枕是胡说八道,可是有了这个,是再怎么也否认不了的。
    她简直心凉如水。
    虽然老太太喜欢她,一心要她做白梼的妻子,但老太太不知道她先前做的那些歹恶的事,尤其跟凤枕的不堪……要是知道了,恐怕也会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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