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这家伙小时候完全就是一个可爱魔神,不管怎么做都让人怦然心动就是了。
其他的人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和自己不同,妹妹从那个时候开始身体就很不好。
起码父亲当时跟他解释‘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告诉自己有一个妹妹?’的说法就是。
“因为从以前开始妹妹就一直在国外养病,现在好不容易能够在外面行走。”
“之前其实一直都是在医院里面的。”
父亲漫不经心的说。
一边说一边翘着脚报纸。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掉,所以干脆就不告诉你了。”
“……”
这个说法让人很想要沉默。
也没有办法再说些其他的什么。
最后只能胡乱的点了点头。
父亲和自己与妹妹的相处时间非常公平的少。
他大多数时候有的自己要做的事情。
倒也不全是什么公事吧,公司也没有这么多事情。
都已经变成第3代了,就不要说什么白手起家打拼了。
更多的是把自己的公司委托给各种各样的人或者信托基金,然后自己在外面跟别人打高尔夫球或者继续父亲那种无伤大雅的【小爱好】。
偶尔回来几次,会拉着作为下一任继承人的他进行考察。
但是考察的不成功,父亲也只是坐在书房的椅子上面抽烟,然后把烟头直接按灭在不知道有多贵的古董书桌上。
对他扬扬下巴,说“你回去吧。”
至于妹妹就更加不要说了。
本来就是身体虚弱到最近才能够在外面自由行动的体质。
不要说继承权了,就连这种家族最经常用的和外人进行联姻,估计都做不到。
妹妹在别墅里面跑来跑去,就连脚步声都很轻。
与其说她是一个猫或者说是一个女孩子。
倒不如说她更像是一个游离在这里的幽灵。
但是他总是记得,父亲坐在书房或者是坐在楼下客厅抽烟的时候。
妹妹在花园里面奔跑。
父亲的眼神总是静静地追随着妹妹的背影。
一直到妹妹的身影消失都不会收回来。
“……”
但是他还是不怎么经常跟妹妹说话。
包括少年自己也是这样子的。
妹妹的身边有很多人。
女仆,家庭教师和保镖。
不管去到哪里,她的身边都被人墙阻隔。
只是很偶尔的才从人墙的缝隙中往外面看一眼。
有些更偶尔的时候,他会隔着这些人与妹妹的视线对上。
“……”
通常来说都是他先害羞的移开视线。
但是妹妹肯定没有发现到他的存在。
证据就是妹妹每一次都会很无聊的被家庭教师嘱咐着什么,他从不远处看她,而她则托着自己的下巴看向窗外。
那段时间,自己妹妹和父亲三个人相安无事的在别墅里面生活着。
衣食住行皆有其他人进行打理。
偶尔会一起坐在餐桌上面吃饭。
“还有玛丽…”
玛丽是从小开始就照顾起他的女仆。
比起父亲或者早就已经去世了的母亲,也许是玛丽更加担任起了抚养他的责任。
他有的时候觉得玛丽像姐姐,有的时候觉得像母亲。
甚至有些人认为这种贵族大少爷的第1个初恋对象,甚至是初夜的对象,一定都是自己美丽的女仆。
这种说法对于那个时候的他也不无道理。
对于那个时候的他来说,玛丽完全是自己的憧憬对象。
那样子的玛丽。
非常。非常。非常的讨厌妹妹。
她看着妹妹的眼神永远不是看垃圾,就是看秽物。
虽然表面上还是笑着,还是会对妹妹行礼。
但是那种眼神从来就没有半点善意。
妹妹身边的仆人们肯定也都察觉到了。
和互相不关心的主人不同——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插手这种情况,而妹妹则干脆对外界的一切都不管不顾。
仆人们的斗争开始逐渐趋于白热化。
甚至有的时候他在夜晚的别墅行走,能够听见女声斥骂的声音和扭打的声音。
玛丽有的时候回来的时候嘴角是破的。
脸上有淤青,衣服上面有血。
那之后妹妹身边的仆人进行了更替。
“……”
爸爸在餐桌上面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妹妹干脆站了起来。
她那年六岁,身体小小的,脸颊因为久病而非常苍白。
在那张小小的脸上,眼睛显得像是外星人一样的大。
她睁着那双大大的眼睛,就这么盯着爸爸。
然后宣布“我再也不允许你们对我的仆人出手!”
之后就从餐桌上面跑走了。
他茫然的看着妹妹的背影。
不知为何转过头去看爸爸。
却发现爸爸的视线也跟随在妹妹的身上。
父亲并不是看着妹妹整体的背影,也不是看着妹妹随着奔跑微微扬起来的白裙子。
他的眼神追随着妹妹露出来的半截小腿。
非常的纤细,上面能够看到青色的血管,有着幼儿特有的高体温。
爸爸一直注视着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