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以溪慌了。
——这是要干嘛?生气了打算赶我出门?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毕竟衣服都没穿, 可这挡不住简以溪心慌。
“安,安沐, 你别生气,你听我说。”
安沐拽她出了客房, 回手帮毛毛关上门,“早点睡,今晚她不过来了。”
傻愣愣站在床边的毛毛下意识问了句:“她不过来睡哪儿?”
没人回答毛毛这个问题, 门已经关上,隔壁安沐卧室的门响了,砰,又关上了。
毛毛无奈地倒回床上,不知道该为简以溪担心,还是该为安沐担心。
安沐牵着简以溪走到床边,推按她坐下,自己则盘腿坐到了她对面的羊绒地毯上。
简以溪坐得高,安沐坐得低,可即便是处于劣势的位置,安沐的气势依然没有什么削减,反倒是俯视她的简以溪有些神情怯怯。
“我不管你到底怎么想的,我希望你能明白一点,不重要归不重要,不珍惜归不珍惜,这是两码子事,女孩子的第一次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可也不是你随便糟蹋的东西,我知道我没资格对你指手画脚,我只是不希望你因为我做傻事。”
简以溪无措地抠着手指,之前强撑的淡定在安沐面前荡然无存。
“我没有……”
“没有?那毛毛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想试验一下。”
安沐气笑了,“这种事能随便试验?”
“不是,不是你认为的那种试验,我只是……”
“不管是什么,你随随便便在别人面前坦露身体本身就已经很不合适了,你明不明白?!”
安沐的语气不是一般的重,简以溪被她吼得缩了缩脖子,抬眸瞄了她一眼,又瞄了一眼,没来由的,突然就笑了,唇角那独独的小梨涡看得安沐越发的火大。
“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
简以溪吸了吸好像有点凉意的鼻子,小声道:“你吃醋了?”
安沐觉得自己真的要被她气晕了,自家宝贝疙瘩似的疼大的孩子,在别人面前随随便便那样,换谁谁不生气?
“你给我严肃点儿!”
安沐越生气,简以溪似乎越高兴,明明之前她生气简以溪还那么怕的,这会儿怎么就突然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安沐懒得去深思这个问题,她现在必须教育熊孩子重视这个问题。
“你也不小了,身体这么重要的东西,不要随随便便给别人看。”
——她记得上辈子的她,哪怕是最心无城府大大咧咧的年龄段,也没有像简以溪这样随便在别人面前坦露的,甚至还……还想做什么实验?
安沐一点儿也不想知道这个需要脱光了把毛毛推倒的实验究竟是什么。
简以溪听话地点头:“我记住了。”
“也不要随随便便跟别人做这种实验,这是要和喜欢的人一起的,明白吗?”
“我只是……”
——只是摆个架势问一问毛毛,怎么可能真的跟她做什么?
“只是什么?”
明明话已经滚到了嘴边,简以溪却鬼使神差地转了舌头。
“只是……只是想实验下,是不是我主动把自己给了别人,别人就会有一点点喜欢我。”
安沐气得已经懒得再重复那些大道理,简以溪这样的年纪,又不傻不呆的,什么道理不明白?她就是故意想气死她!
“以后不准再做这种乱七八糟的试验!”
“哦什么哦?你这样只会更让我觉得你糊涂,你分不清什么是友情什么是爱情。”
“我分得清!”
“你都能找别人做试验了,这哪儿是分得清?!”
“毛毛碰我我都没感觉,你碰我一下我就不行了,这还不是分得清?!”
明明只是谈话,谈着谈着竟然像是要吵起来似的。
“你别信口雌黄,我什么时候碰过你?还有毛毛,你别随随便便把她拉下水。”
“我怎么就信口雌黄了?那晚你明明碰了我,就算不说那晚,刚才在隔壁,你敢说你没按我肩膀?”
安沐终于明白被叛逆女儿气到心肌梗塞的家长的心情。
“我按你肩膀就是碰你?以前咱们搂搂抱抱多少次?”
“那最后……最后我牵着你的手的时候,你不也……也……碰到了点儿吗?”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安沐火就忍不住窜了上来。
“所以就说你做事能不能理智点儿?我刚才要不进去,你是不是打算也拉着毛毛的手做同样的事?!”
——还让我理智点,不理智的是你吧安沐?我疯了才会那么干!
心里这么想,嘴上简以溪却不是这么说的。
“那……那……那也不好说,我主要就是想试验一下。”
“不准试验!”
“你干嘛这么生气?真的不是……吃醋吗?”
不是简以溪想往自己脸上贴金,实在是安沐的反应太剧烈了点,让她忍不住就往吃醋上去想。
“我是怕你带坏毛毛!”安沐气得揉太阳穴。
“那……”简以溪偷瞄了安沐一眼,“那我找别人试验,这就没问题了吧?”
安沐猛捶了下地,脸瞬间冷得掉渣。
“你再说一遍!”
借简以溪十个胆子简以溪也不敢再吱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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