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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大家都睡了,安沐还是哗啦呼啦两下,拉了两侧的床帘。
    拿着便盆,撩开薄被,简以溪穿着学校的运动短裤,和上身的短袖白t不太搭,看样子是为了住院方便临时换的。
    这也确实方便,运动裤宽松,方便褪下穿上,不至于像牛仔裤那么艰难。
    可即便如此,简以溪褪得依然龇牙咧嘴,如果不是这样一种状况,安沐大概会笑她怎么这么多怪表情。
    可安沐现在笑不出来,这会儿也不管脏不脏,她把那扁盆随手放在床尾,探手拽着短裤两侧,尽量帮着简以溪在不动用肌肉的情况下褪到膝盖。
    简以溪似乎睁了下眼,她是仰着头的,刚挑开个眼缝就被床头小灯恍得马上又闭上了。
    “行了妈……够了,褪这儿就行了……”
    简以溪迷迷糊糊小声嘟囔了句。
    安沐也觉得到膝窝就行了,转身拿了便盆过来,她不敢动简以溪,只能看着她自己由着自己的劲儿,慢慢抬起身子,她趁机把那只有几公分厚的便盆塞到她身下。
    终于放正了位置,简以溪稍稍松了口气,额头连疼带累的,沁出了一头薄汗,灯光下亮晶晶的。
    哗啦啦的声音,听着有些羞耻,可安沐却很坦然。
    这不是别人,这是她自己。
    虽然她还是第一次以这个角度看自己,可也只是有些新奇而已,其他完全没有感觉。
    不,也不能说没有,心疼还是有的。
    看着简以溪连呼吸都不敢大气,稍不注意就疼得龇牙咧嘴,她心里那堵得上不来气的感觉就越发明显。
    她忍着,努力转移注意力。
    简以溪很白,凉白的灯光下尤其显得白,不止身上白,脸也一样的白,黑发如云散在枕边,汗湿了一缕黏在脸侧,红唇微张着,不敢大口喘气,小口喘着,皓齿雪白,唇瓣娇红。
    一番折腾下来,短袖t起了褶皱,衣摆蹭得有些凌乱,露出的一点肚脐微微陷下,像个小逗号,还挺可爱的。
    看了一圈儿,安沐的心总算稍稍安稳了些,哗啦啦声也止了,安沐抽了张纸巾帮她擦了下,这才小心地抽出了扁盆,随手搁在地上,纸团也跟着扔进床尾垃圾篓。
    简以溪轻喘了口气,眉头舒展又聚拢,艰难地伸着胳膊想去够膝窝的运动裤,伸直了腿够不着,膝盖竖起来,还是够不着。
    她有气无力地嘟囔了句:“妈……下次不要褪这么靠下,我够不着……”
    安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上手帮她穿,刚拽了两下,她迎手接住。
    “我来就行了……”
    安沐道:“那你慢点。”
    话音未落,拽裤子的手僵住了,安沐抬眸,正对上简以溪越睁越大难以置信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  我都替简以溪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68章 不疼
    午夜, 寂静的病房,除了家属病人细微的鼾声,偶尔的翻身声, 再听不到其他声响,尤其被床帘隔开的小空间,更是静得仿佛另一个次元世界。
    简以溪瞪着黑白分明的眸子,睫尖似乎在颤,额头薄汗晕着碎芒, 手还拉着裤子。
    一个“你”字还没落音,她突然闭了嘴,飞速盖上被子, 剧烈的动作扯动伤处,疼得她瞬间面容扭曲, 控制不住地嘶哼出声。
    安沐赶紧俯身查看她的情况。
    “都跟你说了慢点!怎么不听?”
    简以溪疼得无力吐槽。
    丢脸的又不是你, 你倒是会说风凉话, 有本事你也当我面嘘嘘一次给我看。
    “你还好吧?我去叫护士。”
    再怎么疼也得赶紧拦着, 她裤子都还没穿呢, 还嫌她不够丢人吗?
    “你……先出去……”
    简以溪实在太疼, 声音细若蚊蝇,安沐根本没听清她说什么。
    安沐俯身到她耳边, 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简以溪脸侧,简直像扔下一颗原子|弹, 简以溪脑子嗡的一声,下意识夹进了被子里的腿, 胸口伤口被扯动,又疼又那什么又这什么的,简直难以形容。
    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词语库居然这么匮乏, 完全形容不出此刻的感受。
    总之就是……恨不得抬手把安沐推出去,又恨不得一把把她搂进怀里,还恨不得……恨不得……
    脑中莫名闪过强迫安沐还原自己窘迫过程的画面,简以溪呼吸一滞,手没控制住猛按了下胸口。
    卧……
    骂人的话差点冲脑而出。
    那一瞬间,疼得她脑语言都停止了。
    安沐看她冷汗一层又一层的出,拧眉道:“不行,还是得喊护士。”
    说着就要去按床头的呼叫铃。
    简以溪都快哭了,一边虚捂着胸口疼到窒息,一边还得拽着安沐让她别喊护士。
    又是一个“别”字,安沐迟疑了下,还是收回了手。
    “你放松点,放松点能好受点,你要放松了,我就等会儿再叫护士。”
    ——等会儿我就缓过这口气了。
    “来,放松,松开我胳膊,轻轻吸气,呼气,手别按着胸口,来,手给我。”
    随着安沐的指挥,简以溪终于慢慢放松下来……那是不可能的!
    啊啊啊啊啊!丢人死了!她刚刚到底都干了什么?!
    简以溪又疼又气又羞,脸眨眼红了个彻底,那好看的桃色一路蔓延到了耳根,又顺着耳根蔓延到了脖子,简直再不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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