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尾人鱼的身形比深蓝更瘦弱一些。但拖着一条起码又两三百斤的成年人鱼,对鱼月月来说还是非常吃力。
鱼月月将黑尾人鱼背靠着墙壁,维持半倚靠的姿势。鱼月月蹲在黑尾人鱼身侧,伸出手试探黑尾人鱼的气息。
按黑尾人鱼表现得身体素质来说,不可能这样大的动静,它一点反应都没有,除非…
鱼月月沉了沉眸色,她将手指贴在黑尾人鱼脖子的动脉上。感受到之间传递过来,动脉的跳动,鱼月月心中的石头放下。
还没死,就有救。
鱼月月扒开黑尾人鱼的眼皮。没有看到上翻的眼白,她看到的是一个完整的漆黑球体,镶嵌在黑尾人鱼泛紫红色的眼框里。
鱼月月皱眉,仔细检查起黑尾身体上的创口:
手臂伤口三处、胸膛两处,后背一处,喉管一处,手掌一处,尾巴上一整块接近60°角大小的扇形,占据黑尾人鱼鱼尾横切面的一半。
几乎所有的伤口都是利器刺伤,子|弹孔洞很少,但是胸口和手臂上的伤口都被恶劣的留下一根折断的针管尖。
鱼月月试着将针管尖拔|出来。
拔|出来时候,才看清楚,这些只在皮肉外面留下一个不明显小点的针,到底有多长。
接近半个食指长的细针,就那样一根根刺入皮肉,随着每一次肌肉的牵动,针都在划破周围的肌肉组织,刺伤针尖下的活细胞。
针,是故意的。
鱼月月看着手里的针,和还躺在砧板上的那块人鱼肉。她捏着针的手,细微的抖了一下。
鱼月月将所有的针都拔|出来,一根根折断,丢在那个扔了折断尖刀的垃圾桶里,又给黑尾的伤口涂上她身上唯一的那只红霉素软膏。
深蓝艰难滑行进入游艇内部,好不容易循着鱼月月的味道找到鱼月月,就看到鱼月月头一次皱着眉头、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蹲在黑尾人鱼身侧。
鱼月月听见深蓝弄出的动静,她抬头看过去,然后站起身,然后松开捏着的最后一根针头。
鱼月月站起身走到深深蓝身边。
深蓝低头看鱼月月,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鱼月月一言不发,牵起了深蓝的手。深蓝的右手食指最前一节看着皮肉比其他手指更为柔软一些。
鱼月月知道,深蓝的这跟跟新的手指,就是她在石头上捡到的那根、就是求救她很多次的那根指甲武器、就是他硬生生切下来留给她的那根手指。
右臂上完好,除了胳膊肘处的鳞片有轻微白痕之外,其他鳞片光鲜亮丽。
左臂完好……
鱼月月围着深蓝检查,上半身几乎检查完了,没有发现大创口。只在深蓝后脖子上发现了一个小针孔。
针孔很小,要不是针孔周围轻微泛红,鱼月月都发现不了。
拜托深蓝将黑尾人鱼拖到甲板上之后,鱼月月进去厨房挑拣她能用到的物资。
以及搜刮游艇上的所有能用到的物资,最重要的就是看看游艇的能源还能够支撑它航行多少海里。
深蓝没有拒绝鱼月月的要求,甚至看着鱼月月对于黑尾的‘关心’,深蓝都没有异常。
鱼月月一脚刚踏进厨房,就听见外面“哗啦”一声响起。她回头看向声音来源的地方:
黑尾人鱼倒在纸箱子下面,他撞到的纸箱哗啦一下全倒了,砸在他身上发出间断的响声。
鱼月月几乎可以想象,深蓝是以什么样的姿势,捏着黑尾人鱼的尾巴,试图将黑尾人鱼直接甩到甲板上。
深蓝那张脸上罕见的露出了理直气壮的心虚。
鱼月月沉默。
她瞪了一眼深蓝。
鱼月月将游艇上能搜刮的东西全部搜刮堆积在甲板上,几乎占据了1/4个甲板的大小。
将东西整理完,鱼月月看上三条人鱼所在的地方:
深蓝靠着船沿站立,松花蛋坐在深蓝的尾巴边上、手里还拿着一块鲨鱼肉啃着磨牙,而黑尾人鱼躺在离深蓝身尾巴尖,还要有一米远的地方。
深蓝和松花蛋似乎都不想靠近黑尾人鱼,鱼月月想。
鱼月月拿出整理屋子中找到的半个医药箱,医药箱里面用于外伤的药品已经被用的差不多了,鱼月月只能将消炎药拆开,用胶囊里面的白色粉末给黑尾人鱼上药。
至于剩下最后一点红霉素软膏被搽在深蓝后脑勺的针孔处。
鱼月月先将黑尾身体上比较大的伤口掰开,用酒精消毒,再给黑尾人鱼上药。
令她棘手的是会黑尾人鱼的尾巴上那一大块的肉块缺陷,伤口几乎可以看见鱼尾的主要骨骼,那样大的一块□□组织的缺失,很难用她的贫瘠药物得到好的治理效果。
鱼月月简单处理了黑尾身上的伤口,将医药箱收好。才拿出煮好的罐头蔬菜罐头、和厨房里面的瓦斯灶。
将瓦斯灶点火,鱼月月开始走深南留下的金枪鱼肉。
滚烫的热食吃到嘴里,令鱼月月有一种虚幻飘渺,仿若前世的感觉。
松花蛋拿着鲨鱼肉,眼巴巴的看着鱼月月吃饭。
鱼月月夹起一块金枪鱼肉,在松花蛋的眼前晃了晃,逗他。
松花蛋的视线就跟着鱼月月筷子上那一节鱼肉片,上下左右。
逗够了小松花蛋,鱼月月微微调笑着将一口热乎的金枪鱼肉塞进松花蛋的嘴巴里,看着舌尖被烫到的松花蛋,鱼月月轻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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