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账本以及盐商的供词,康王已死,搞垮魏言岂不是手到擒来?
可是皇帝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动怒,反而勾着唇角一副王者之姿“那依丞相之言,朕该杀了大太子?”
“陛下明察秋毫。”
“而后立魏轩为太子?”
王丞相一愣,他还没想过要这么早提出立魏轩为太子的事,只是想先除掉魏言而后慢慢商议,皇帝的话着实让他大惊。
他微微躬身:“臣不敢妄言。”
“这种妄言王丞相您说的还少吗?”魏昭瑾冰冷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渐渐逼近。
“魏昭瑾?”王丞相大惊,心里有了种不好的预感“谁给你的胆子进来!来人啊,给她轰出去。”
“放肆!”皇帝拍案怒骂,原本憔悴的样子瞬间烟消云散。
“陛下,女子不得干政,这是...”
还未等王丞相说完魏昭瑾又开口道:“本宫乃是当朝长公主,王丞相公然叫本宫名讳,可知这是大不敬?杀你都嫌脏了刀。”
都知道魏昭瑾被夺了封号,但她却仍是长公主,地位不减啊。
王丞相仗着自己是上代老臣,腰杆便硬了起来:“陛下,女子不得干政,长公主殿下突然前来,有违祖训。”
皇帝冷笑,不怒自威:“那今日便不谈国事,朕有些家事要和爱卿说。”
“这...”王丞相暗暗捏了把汗“陛下的家事应当放在私下说,与臣说实在不妥。”
殿下百官纷纷耳语起来,
“有何不妥?你和惠贵妃不就给朕生了个好儿子!?”
此话一出激的王丞相虎躯一阵,强装镇定道:“臣听不懂。”
皇帝洪声道:“你不知?把人带上来!”
一声令下,两个侍卫护送着一个苍老的女人进了大殿,走到了魏昭瑾的身边。
老人一看这架势当时便跪了下来,额头紧贴地面一刻都不敢抬起。
“抬起头来,你可是十年前在惠贵妃宫里当过差。”
听了皇帝的话她才颤颤巍巍的抬起了头,虽然她曾做过宫女但是这种场合这么多的官员她却是第一次见。
“你可认识此人。”皇帝微抬下颌,指向了王丞相。
王丞相皱着眉,额上满是豆大的汗珠,面目狰狞似在恐吓。
“我...好像是见过。”
殿下再一次嘈杂了起来,这宫女虽是在宫里当过差,但丞相却不应该出现在后宫,这宫女说见过那定然是去过惠贵妃的寝宫,再结合皇帝方才说的话,基本可以猜测到惠贵妃与丞相之间是何等的关系。
......这可是杀头的死罪啊...诛九族的死罪啊。
王丞相凶神恶煞般的道:“你莫要信口雌黄!本相何时见过你!”那模样似乎随时都能杀人。
老人被吓到,低着头不断发抖,不敢再说话。
魏昭瑾冷笑:“您当然没见过,因为那时丞相大人正忙着和惠贵妃行不轨之事。”
“你们胡说!”
王丞相狡辩着,以为没有确实证据再怎么说也只是诬陷,可他不知道的是,魏昭瑾在进大殿前就已经派人去叫魏轩和魏言,顺便也叫上了惠贵妃,还旁敲侧击的告诉他皇帝身体已经不行了。
经过几日的观察她发现皇帝的身子是大不如前,看样子随时都会驾崩一般,得了此消息还以为是王丞相派的人,目的是要在大殿上宣布立魏轩为太子,她一高兴自然跟了过来。
可当她来到大殿前往里一探却被里面的景象惊的说不出话来,她的第一反应便是要跑,可结果却是被侍卫拦下,硬生生的架了进去摔在了地上,魏轩哪里见过这种情形,母妃被摔他第一反应就是躲在了魏昭瑾的身后。
而且...今日父皇看他的眼神莫名的陌生。
魏言站在一旁也是不知所措,前些日子莫名被废了太子,有苦吐不出。
“言儿!你可与康王勾结,贩卖私盐?”皇帝开口,声势铿锵。
魏言当即跪了下来:“父皇!儿臣万万不敢做此事啊,父皇明鉴啊!”
王丞相急道:“陛下!他定然不会说实话,证据确凿,还是...”
他还未说完便看见门口处走进一个熟悉的身影,惊的他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死去的人...回来了?
康王高声道:“臣未经皇命,擅自入京还请陛下责罚。”
皇帝点了点头“朕免你死罪,劳烦皇兄将真相一一道出。”
其余百官皆不语,将目光锁定在了康王身上,想看看究竟是人还是鬼。
这一会进来个人,每次进来都要惊他们一下,今天这出话本也不敢这么写啊。
惊天大反转......
“这几日,经臣调查,王丞相自几年前就已经在榷盐局安插人手,从制盐厂直到运盐使乃至各地盐商都已经被你收买,你先以高于朝廷的价格从制盐厂进购食盐,在利用运盐使将盐运往各地,以低于朝廷的价格卖出,你找人改了账本再交于本王,若不从各个环节开始查是根本查不出有问题的,本王说的可对?”
王丞相慌了癫狂道:“陛下!他撒谎!他可是私下屯了兵!”
“是吗?据本王所知,那名死士也已经被你收买了吧,他借着本王的名义四处招揽,不过可惜了,你收买的人此时已经在大理寺地牢里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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