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知晓了,你的话真多。”她不耐烦到,想要放下帷幔。
“哎!”江之初拦住了她,琥珀色的眸子里流露着关心:“小心点。”
魏昭瑾怔了怔,本想说‘能有什么事’,可话到了嘴边又生生被憋了回去:“你也是”。
说罢她拉下帷幔,马车渐渐消失在了江之初的视线。
马车里,某人的脸发烫了起来,昨夜和今晨的回忆一遍又一遍的在她的脑海里播放,她好像一夜之间变回来曾经的自己,心里仿佛住进了一个人。
她早就醒了,虽然不得不承认江之初的那一席话让她看开了许多,这一觉也是这十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可早起已经是她的本能了,当她醒来之后看见了江之初后心里好像有个声音告诉她,继续装睡。
那人的唇落上来的时候她的心咚咚的跳了起来,速度越来越快,意外的不讨厌不想拒绝。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初见江之初的那日,空智大师与她说的那一翻话。
“既然收走您一份缘便会还还您一份。”
现在看来江之初就是自己的那一份缘吗?她不敢说,可让她不解的是那一句“阴阳颠倒”……究竟是何意?也许她真的该如江之初所说,走出阴霾。
宫中——养心殿
“长公主殿下,陛下今日早朝收到一封奏折,看过后便龙颜大怒,一时急火攻心昏了过去,殿下您不必太过担忧,太医已经来看过了。”李公公上前迎了魏昭瑾,将今早的情况一一道出。
魏昭瑾听后点了点头,询问道:“皇兄可醒了?”
李公公摇着头叹道:“还未醒来,不过太医说应当是快了,殿下不如到外殿稍作等候。”
“有劳。”
不过一会,惠贵妃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看样子的确是有些担心。
魏昭瑾看见她后微微欠了欠身,道:“惠贵妃怎么来的比本宫还迟了一些?”
惠贵妃这才发现魏昭瑾的存在,也微微欠身,收起了方才慌张的模样:“本宫担心扰了太医为陛下诊治便等了片刻才匆匆赶来。”
“哦…原是如此。”
魏昭瑾打量着她,妆容精致打扮艳丽怎么都不像是来看生病的丈夫,倒像是…去会情郎。
她从来不随意猜忌他人,尤其面前这个女人还是郑将军的胞妹。
“贵妃娘娘,长公主殿下,陛下醒了。”
李公公从内殿走了出来,惠贵妃瞧见了便立即迎了上去想要进到内殿,可走到一半就被李公公拦了下来:“陛下说要见长公主殿下。”
“什么意思?我要见陛下!”惠贵妃绕过李公公却又被两个小太监挡住了去路,小太监低着头不敢出声,不时的撇向李公公寻求帮助。
“贵妃娘娘,还请您稍等片刻。”说罢他便看向魏昭瑾,后者会了意便起身略过了惠贵妃进到了内殿。
“你们!”惠贵妃吃了憋只能跺着脚坐了回去。
整个内殿充斥着丁香花的味道,皇帝有些憔悴的倚在龙床之上,可眉眼间的怒气不减,皇后在一旁伺候着喝药,皇帝看见魏昭瑾进来后将药碗推了出去,皇后怔了一下不过很快便退了出去。
“臣妾先告退了,陛下,记得喝药。”皇后欠了欠身随后看向魏昭瑾,两人的脸上都挂着得体的笑容,看着很是生分。
皇帝将奏折狠狠的扔在了地上,因着用力过猛开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魏昭瑾端着茶盏递了过去随后弯腰捡起地上的奏折。
片刻后,当她翻起奏折的那一个,手脚一阵发麻,她急忙道:“皇兄!这不可能!”
“不可能?咳咳咳,阿瑾,你同朕说,究竟何人是你的皇兄!你竟这般向着他,你觉朕这皇位是不是还应该给他坐啊!”皇帝勃然大怒,指着魏昭瑾的手不住颤抖,引来一阵咳嗽。
“皇兄,康王兄断然不会谋反,这是有人在陷害啊,长孙恒昨夜自杀在大理寺中,他们这是要已计划好了要离散我大魏!长孙恒他还......”
“他们长孙氏就是叛徒!康王向着长孙博,他定然也逃不了干系。”
这句话仿佛如寒潭里的水浇在了她的头上,冷到了骨子里,冷到了心里“皇兄,那是我们的舅父啊......”
皇帝红着眼瞪着她,如同猛兽一般“若不是他母后怎么会在宫中自缢,瑾儿孰是孰非你自己掂量着来,再过两日就是放盐之日,朕已经安排了人手,届时一查便知,这几日还要委屈你在宫里住下了。”
“皇兄......”魏昭瑾难以置信的看向他,宛如切肤之痛。
面前这人在她心中从来就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那是她的皇兄,那个牵着她的手去御花园里放风筝,训练场上教她骑马射箭的哥哥...现在是她的哥哥要软禁她,她的哥哥不信任她了。
“皇兄,贩卖私盐如此危险,康王兄如何监守自盗,惹人怀疑?况且若他真的要谋逆,当初就不会遣散死士。奏折里所言皆不属实,皇兄何不再给臣妹点时间?”
“时间?给你时间私藏口供吗!你究竟要骗朕到什么时候!”
魏昭瑾从来没想过自己做的那么多在皇帝眼里竟然是这般不堪。
皇帝似乎是缓和了些许,怒气消减了些“退下吧,安阳殿朕从未动过,还同往常一样,朕...不会错怪任何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企图谋逆的逆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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