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这……你没事吧。”她有些震惊,喉头一动,不敢去看已经痛到昏迷的褚子期。
魏昭瑾看了她一眼, 原狠戾的眸子里闪出些许温柔:“来了?还不错,挺是时候。”
“怡秋。”
她向外喊了一声, 随后怡秋便带来两名府上的侍卫, 不用魏昭瑾说便把褚子期抬了出去。
这么大的动静怡秋明显是听见了, 可为什么她没有进来呢?这一切都是魏昭瑾设好的圈套,连江之初也是这个圈套里的一枚棋子。
江之初感觉她是第一次看清魏昭瑾, 这令人恐惧的魏昭瑾。
魏昭瑾似是能察觉江之初在想什么,柳眉轻挑, 玩味道:“害怕了?”
江之初害怕了吗?说实在, 她有一点,不过她更是庆幸, 庆幸这是一个局,庆幸魏昭瑾没有出事。
魏昭瑾确实将江之初算在计划里,可她不确定江之初对她的心意,不过现在她确定了。
“没有。”江之初摇了摇头。
“那便好, 明日陛下必然会传召你,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自己应该知道,怡秋,送江大人回去。”随后她又有些厌恶的喊道:“沐浴吧,这衣服丢掉。”
沐浴的水早就准备妥当了,怡秋先送了江之初出府。
临走之时江之初讪讪的问道:“褚子期不会死吧?”
怡秋看了她一眼,恶狠狠道:“死是死不了,左右是做不成男人了,若她不觊觎殿下,说不定能安全到大婚之日。”
江之初抿了抿唇,方才的血腥味还尚在鼻腔,让她有些不适。
伤害朝廷官员,即使是长公主也难逃责任吧,魏昭瑾手里定是有什么底牌才能全身而退,江之初想破脑子也想不出来。
夜晚,江之初躺在床上,脑子里满是褚子期痛苦的模样和魏昭瑾那熟视无睹的表情。她好像并不在意,人命对她来说算什么呢?若是哪天她不需要自己了,那自己的下场会不会同褚子期一般无二,若是被发现了女儿身,想必会死的很惨吧。
她越想越恐惧,可若不娶……死的恐怕会更早吧,以前她还觉得魏昭瑾说会杀了她只是开玩笑,现在倒有可能是真的了……
继日,身在大理寺的江之初果然得到了皇帝的传召,想了一夜后心里有了说辞,所以这一次她没有第一次见皇帝那般紧张了。
“臣江之初参见陛下。”
江之初来的时候魏昭瑾正坐在一旁悠闲饮茶。
“江大人?好一个江大人啊。”皇帝质问的声音传了过来。
“臣……不知做了何事。”
装傻充愣谁不会。
皇帝听后冷哼一声:“朕问你,昨日因何事出现在长公主府?”
“这……”她余光扫向魏昭瑾,那人却根本不她对视。
“臣是去找魏贤大人的,可没成想魏大人不在,臣方欲离去便听见内院传来叫喊声,心急之下才冲了过去,是臣莽撞,请陛下责罚。”
“你看见了什么?”
天子的威严让江之初不禁有些慌张,额间渗出密汗。
“褚大人欲轻薄长公主殿下,殿……殿下就……”
真假参半,她没确实没看见褚子期轻薄魏昭瑾,但褚子期的确进去了,虽然这是魏昭瑾勾,引的。
皇帝的眸子里流露出些许不屑,这种说辞他一听便知是假,魏昭瑾打的什么主意他还能不知道?
只是魏昭瑾方才与他说的让他不得不妥协。
“皇兄,褚子期品行不端不配做驸马。”
“有何不可?你真当朕不知这件事上你做了什么手脚?”
皇帝有意出言恐吓她,可她蛮不在意。
“皇兄,若非他心里有,本宫如何能勾,引得了他?况且皇兄有所不知,先前派去刺杀贤儿的正是此人,臣妹遇袭那次也与他有关。”
魏昭瑾呈上了这两次刺客的供词,皇帝看后青筋都要爆起。
也许一个冒犯公主的罪名压不死他,但是这几项罪名垒在一起已经是杀头的死罪了。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江之初,心里一阵怒火。
魏昭瑾这个局就是为了江之初设的,眼下她是亲眼目睹一切的人,婚约是取消不了的,只能再换人,魏昭瑾硬生生的将江之初送上了驸马之位。
今天皇帝不是来质问江之初,而是要“请”她做这个驸马。
“江之初,朕要你做这个驸马,你可愿意?”
这是问句,他等着江之初拒绝。
江之初被皇帝这一句话问的发懵,脚下有些飘飘然。
就这么容易?
她看了眼魏昭瑾,见那人仍是气定神闲,嘴角噙着笑意。
“臣……愿意。”她将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视死如归一般。
江之初不知道在她说出这声愿意之后皇帝额上青筋肉眼可见的爆起。
“好……很好,八日后就是大婚之日,你可要好生准备了。”
“是……是。”
“退下吧,朕看了就心烦。”
“是。”
江之初起身准备退出去,这时魏昭瑾也站起了身,悠闲道:“臣妹就先行告退了。”
“滚滚滚。”皇帝摆摆手,有气无力。
出来后江之初跟上了魏昭瑾,讪讪问道:“陛下好像有些生气?”
魏昭瑾勾唇笑道:“正常。”
“我这就成了驸马?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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