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起床气这么大。”许培樟撇撇嘴,不死心地用爪子戳了戳他,然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去给梁易舟拿吃的了。
许培樟今天也是临时抽出空过来的,一个是心疼梁易舟拍戏强度太大,另一个是他担心梁易舟那几场需要下水的戏。易昶要求高,他拍这种戏全是实景,而且演员都得亲自上。
他知道梁易舟之前的事情,害怕他因为阮红妆的阴影会出事,所以挤了三天的时间过来想陪他。
许培樟把饭菜给他热好了,梁易舟也洗漱完毕,懒洋洋地走出来,还是一脸很困的样子。
“吃完再睡会?”许培樟看他那样子,更加担心了。
梁易舟坐下来,摇摇头:“睡不着了。”
“做一次你就想睡了。”许培樟把盛好的汤递给他,他这句话字面意思是调情,但表情却是实打实的担心。
“我下午约了潜水老师。”梁易舟小口小口地喝汤,看起来很合他胃口,半碗汤喝下去感觉他的精神也好了不少。
许培樟听邵阳提过,为了下水的戏,梁易舟有空就会去做点潜水训练。
“你真的没问题吗?”许培樟表情更担心了。
梁易舟把空碗递给他,示意再来一碗,他的表情平淡:“你别担心了。”
“我能不担心吗?”许培樟一边给他盛汤一边叹气,“我这几天都在这里的。”
“其实我拍《野渡无人》,还有一个理由就是我想放下。”梁易舟静了一会才说,“我以前总是逃避,可是再怎么逃避,那里始终是个疙瘩,所以我想借这次机会,跟过去的那些东西……也不能说是和解,嗯,是克服吧。”
许培樟的表情很认真,他没有追问什么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很郑重地说“好”。
他无条件交付信任也给予理解和支持。
这让梁易舟觉得轻松很多,于是他少有地坦率起来:“阿樟,其实是你给了我很多勇气的。”
许培樟有短暂的愣怔,然后他伸手过来,捏了捏梁易舟的手腕,突然笑出了声。
“我好高兴啊,阿舟。”他这么说,眼睛亮亮的。
梁易舟被他看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就低头喝汤。
“我总觉得是自己很依赖你,但其实对你来说,我也是很重要的,对吗?”许培樟表情变得得意起来,最后还“嘿嘿”笑了两声。
“是啊,非常重要。”梁易舟在心里这么说。
但天有不测风云,之后两天汝城都在下雨,易昶临时改了拍摄安排,把室内的戏提到了这两天拍。
还有一场江涧西和许滨床戏。
“你要不要先回北城啊?”梁易舟试探性地问他。
许培樟表情很难看,心里非常不爽,不想知道又想知道,最后还是问:“尺度有多大啊?”
“额……”梁易舟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许培樟瞬间变成了一只委屈的大狗,哄都哄不好的那种。
他垂头丧气地说:“你不用管我,我知道吃醋不对,但我忍不住,但我不会无理取闹的。”
梁易舟都被他给逗笑了。
于是他凑过来,揉了揉许培樟的头发:“那些是假的,你才是真的啊。”
“道理我都明白,但我就是不开心。”许培樟委屈巴巴地黏上来,“阿舟啊,下次为艺术献身的时候可不可以谈下尺度啊?”
“我是男人,又没什么的。”梁易舟很耐心地揉了一把许培樟的后颈,他发现许培樟非常喜欢这种肢体接触。
“我是不是不能去看啊?”许培樟抿着嘴,表情有点郁闷。
易昶没有卞鑫哲好说话,而且比起《零点到站》那种,《野渡无人》的这场床戏,可以说是非常激烈。
许滨送了江涧西那个戒指之后,两个人在出租屋那个狭窄的浴室里做|爱,因为盛嘉杰睡在外面,所以这场性|爱沉默又激烈,许滨也是在那时候问江涧西,留下小杰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弟弟?
江涧西心里有道疤,那就是对自己弟弟的亏欠。
但江涧西没有说实话,只是说:“我只是想帮帮他。”
许滨压下来,整个人覆在江涧西身上,气压很低,说出来的话却温柔:“我好爱你的,江涧西。”
单看剧本,许培樟是很喜欢这一段的,狭窄拥挤的小浴室里,两个孤单的灵魂拥抱,哪怕爱人不愿意坦诚,也没什么要紧。反正爱人近在咫尺,伸手就可以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但真要他想象梁易舟和秦冠玉要演这一段,许培樟除了不爽还是不爽。
“确实不能去,易导要清场的。”梁易舟看起来有点无奈,但眼角带着点坏。一边说着话,一边他的手指从许培樟的后颈皮肤上抚摸过去,很慢,像会蛊惑人心的蛇。
梁易舟的手从许培樟的胸前虚虚划过,停在手腕的高度,然后转弯,路过他的脉搏,最后握住他的手。
梁易舟像个循循善诱的引导者,他把许培樟的手拉起来,让他替自己解开衬衫的扣子。
一颗,两颗,三颗……
与此同时,梁易舟用一种很单纯的表情看他。
许培樟呼吸都乱了,他被梁易舟拉着手腕凑近他。
太近了,好像下一秒就会跌进他的眼睛里去。
他看到梁易舟眼睛里的笑意,手不自觉地抚上他的腰。那个梁易舟后腰上新贴的纹身贴,是一朵造型华丽的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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