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信们:“宋主上次趁火打劫,割走了燕云十六州。”“宋主和金国远日无怨,近日无仇,要不是为了浑水摸鱼、趁乱取利,他来干什么。”“宋主下令出征时,是为了占金国的州城,但现在情况有变。”
敖卢斡道:“金国盗取宋朝的火器,此事属实。”
他心里倒是不沮丧,这次战争已经取得了他想要的成绩,士兵们斩获很多,对自己这个年轻的、刚开始亲政的皇帝有些加倍的敬畏,之前辽军距离中军最近的一个人,只有七百步距离,自己挺住了没动,这就比先帝好得多,武将们终于折服。
而就在昨天,也收到了西辽皇帝耶律大石道贺的书信,书信中比往昔更尊重自己,辽国的威严重新树立起来了。目标完成。
“属实不假。但宋朝的海商做了二道贩子,转手卖给金国,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是啊陛下,去年来朝贡的大食使者还提到,他们阿拉伯国不远千里买了些火器,运回去在战场上一用,震的对面十字军高呼天使降临。”
“后来他们发现自己军中有伤亡,改口说对面使用了地狱中的魔鬼的力量。”
“真够没准谱的。”
敖卢斡忍俊不禁:“朕认为宋朝不会趁乱渔利,宋主不是见利忘义的人,先帝那样坑害他,他还不是协助辽国,没坐地起价。嗯……我相信他,恐怕三军不能信服。”
丞相忽然眼睛一亮:“陛下,若要让三军信服,让辽宋之间不生嫌隙,臣有一计。”
敖卢斡惊喜道:“国老请讲。”
“派人求购他们的火器。”耶律丞相严肃又快活的说:“原先不卖就是普通的不卖,现在不卖就会加重与金朝勾结的嫌疑,我想宋主不会愿意。况且金军手中有他们的火器,辽军手里再有,也不碍事了。”
敖卢斡连连点头:“好啊好啊,丞相真是大才,。耶律珍哥,你出使宋营,求购他们的火器,要最好的。”
耶律珍哥;“陛下有旨,臣不敢辞。但宋朝此前一直拒绝交易一等火器,最多只到二等。这次要是再拒绝,又该如何?”
丞相摆摆手:“想那么多干什么,先去问了再说。”
敖卢斡觉得可行,反正现在撤兵也不亏,继续练兵,过个三五年再来打。
“遵命。”
……
宋朝海军攻占金朝的港口时,未遭遇明显抵抗——又被大炮吓住,又缺乏远距离攻击的技能。等到海军上岸之后的第三天,遭遇金国的反扑,有些小股军队陷入巷战,这才显示出谁更能征善战。
海军除了训练之外,官盐管够,鱼虾带来的蛋白质足够,水果吃的也多,比内陆的士兵更黑,也更健壮。唯独琼州的羊长得瘦小枯干,比起金国的肥羊差得很远。
韩世忠正快活的举着有一大块肉的羊棒骨,像是举着他惯用的大斧,游走在军营之中,和其他受伤挂彩、奋力杀敌的军中袍泽充满激情又十分暴躁的谈起巷战和守城战中的表现。
一次战争让很多人互相改观,在战争中表现出的胆魄,与在训练时的姿态截然不同。
被砍了两刀的战友捧着羊肉汤,委委屈屈:“下船在陆地上觉得头昏眼花,这能怪我吗?大伙都这样,唯独我晕的时间长了点。”
韩世忠:“呸。砍得斧头都顿了。”
“你别呸我,下次就是我救你。”
另一位都头试图打个圆场:“韩都头听说了么?咱们老大人喝醉了说漏嘴,说咱们海军命名时,本来想叫定风波,可是三个字又多了点。官家引用诗句,‘封侯非本意,但愿海波平’,衙门里的官爷把书都快翻烂了,也没找到这是哪位古代名将所做诗句,都怀疑是官家自己做的诗,假托古人之名。”
韩世忠郁闷道:“平海,定海,镇海都好,现在只叫海军,听着就势单力孤。”这帮文官就是闲的,天天吵吵,吵吵到现在,海军连个正经名字都没定下来。唉。
海军指挥使快活的召集军官们:“官家有旨,现在准备收兵,满载而归。”不论是金银铜铁、好马还是牛羊,或者是粮食,用最有价值的东西把船装满。
……
耶律珍哥出使宋军大营,求购火器,比他想象中的还顺利,因为运费不高,拿到的报价也很低廉,很良心。回去路上都忍不住琢磨:“怎么会这样顺利?该不会以次充好吧?”
短短三十里路,见了辽主将实情据实禀报,连自己的怀疑都说了。
敖卢斡展开书信仔细看了一遍,宋主的字体总是那么熟悉,确实是亲笔信。将信将疑:“宋主焉能做这些事。”
丞相也觉得狐疑:“宋朝爱若珍宝的火器,每年耗费巨资研制的火器,焉能这样轻而易举的卖给我们。莫非他是为了表示诚意,还击金国的谣言么?”
敖卢斡欣然:“我们难得御驾亲征,收兵之前必要会晤一次,到那时,我亲自抽取十枚炮弹轰炸山林,就说是烟花爆竹助兴。”不就是三千贯的成本嘛,不算什么。我就想看看能不能轰平那座山头,据说如果没有那座山挡着,金朝的气运会锐减!
丞相坚持认真富国强兵,也忍不住迷信一会:“这位高僧能通晓过去未来,应该是真的。”
宋军大营中,林玄礼快乐的吃血肠就冷面,只有血肠没有酸菜。就算地处东北,大缸腌制的酸菜也保存不到夏季。也没有酸甜口的辣白菜,但可以搞一碗酸甜口的冷面,架在大锅上的手动压面机把荞麦面压成型,煮熟捞出后冷水淘洗。旁边还有一碗用糖醋加蒜、牛肉汤、冰块调制的冷面汤,汤上飘着黄瓜丝香菜和芝麻,以及梨子片,只缺一点辣椒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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