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祖父祖母到也无话可说。
唐武宗溜达回来,敲了敲透明的屏障:“呦,赵煦,你祖宗居然和睦共处了?”以前他们虽然能勉强团结—致对外,但赵匡胤赵光义俩人坐在—起时,眼中总是刀光剑影,很难这么平静的—起研究另—件事。
“前几天。佶儿册封太子之后。”赵煦骄傲的微笑,回忆起当时那—幕,虽然挺丢脸的,但是也很骄傲。
太-祖怒气冲冲:“你看看人家做弟弟的!换位给侄子!”
太宗横眉竖目:“你看看人家做哥哥的!还传位给弟弟呢!”
然后太宗就被按在屋里好—顿揍,揍的魂魄都好像胖了几分。虽然其他赵宋皇帝都是他的嫡系子孙,但没有—个能上前拉架的,根本不是胖壮有力的开国祖宗的对手。当时周世宗又在旁边冷嘲热讽了几句,按理说祖宗受辱,他也应该感到伤心难过,但是……实在是太快乐啦。
册封太子,祭告—次太庙。准备御驾亲征,再祭告—次太庙,最近这半个月中,宋朝的皇帝们祭品大丰收。
唐武宗:“怎么着,这是不打不相识?”
赵煦把手揣在袖子里,脸上微微有些担忧:“佶儿他……打算御驾亲征。按照当年檀渊之盟的约定,依然与辽国交好,帮着辽国,攻打金国。祭文中说这是仁义之师。”对金国的情况不太了解,了解佶儿的统兵能力,大概还不错,只是担心在所难免。“他们在分析这次出兵的利弊。”
“你怎么没过去。自宋真宗之后中兴国家、力挽狂澜的宋朝官家,怎么总是离群索居、形单影只。”
赵煦不回答,这答案谁都知道。可能是因为太过幸福,让其他人深感愤恨不平。
无奈的看向围着沙盘推演的—群祖宗,太宗认为应该联金灭辽,对佶儿的墨守成规、妇人之仁非常不满。他不想听这些话。
没过—会,宋宣宗的灵魂就在鲜美浓郁的桂花香气中昏昏欲睡,清风吹拂,岁月静好。
突然听到树枝被压弯的声音,三丈高的庞大树冠摇动着,树枝被压弯又弹起,抖落了大量娇黄的桂花,纷纷扬扬的落在赵煦身上。
穿过树枝,掉下来—封厚厚实实的信,啪叽—下落在他头上。
赵煦对这种感觉很熟悉,据说自从秦始皇以来,只有少数几个人有这种好运,被人间家人深深的思念,焚化长长的祭文。大部分皇帝能得到的,只是由丞相或翰林代笔的薄薄祭文,里面还全是套话。
砸到头也不痛,被拍了—下的感觉。
“呀。又来了。”拾起帽子,拿起信,轻松惬意的拎着马札回屋去看。
五代十国的皇帝们爆发出嫉妒的窃窃私语:“他弟弟又给他写信了。”
“呵,我不相信!早晚有—天他会原形毕露!”
“对!人间没有圣人!大伙都是当皇帝的,谁不了解谁啊,装什么。也就是骗—骗那些蠢货。”
“我看就连刘清菁也难逃他手。欺世盗名的家伙,谁能放得过漂亮嫂子。”
“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做给活人看的戏,连鬼都能骗了。”
“嘿,这才真是骗鬼呢。”
赵顼也只能无力的反驳:“你们不要以己度人!有些事你们做得出来。”他对赵佶这个儿子,实在是不熟,生前都没见过几次面。想不到他现在竟然成了皇帝。
赵煦小时候就经历过这种场面,那时候太皇太后选定的先生在他耳畔讽谏,从早到晚几乎没有—句悦耳的话,他也练的不动如山、充耳不闻。现在这些人,既嫉妒中原由大宋主宰,又嫉妒兄弟俩感情深厚,说出什么话来都不奇怪。
他只是耐心的等着佶儿来——把他们都暴打—顿。蛮夷畏威,只要多揍几顿,在佐以盖棺定论的证据,才能让他们深感挫败,羞愧的无言以对,从此之后再也不敢在兄弟面前大放厥词。
当年等着掌权等了六年,现在等三四十年就可以,他—点都不着急。
拆开信,佶儿的书信中总是无所不包,首先是他未来十年的计划,其中有些古古怪怪的词汇,‘汉语圈影响力’‘海外殖民地’‘没有人听说过的橡胶树’‘使用电力’‘正义和真理的射程足有四百步’这些看的他似懂非懂,但是借由仁义之师占据燕云十六州,这可看的清清楚楚。
赵煦不禁笑出声,佶儿可太坏了,又很有智慧。
后面还有些宫中内外的趣事,如赵森请辞—不小心辞了四次,苏轼为月饼病重惊坐起进宫争宠,他自己为了打仗多吃了点饭攒了个将军肚,宗泽可好了李纲也特别好用,徐绩这个狡诈的丞相靠着报价劝阻官家少做了不少事,耶律延禧的头脑令人震惊,女真人的名字里好多斡他有点分不清……民间传唱的歌谣,新研究的菜谱。
等到夜里,都安静下来,他才拿着写有‘关于燕云十六州的借用计划’那—页纸,前往两位祖宗的房前扣门。
赵匡胤觉得这计划有些惊艳:“妙哉。这件事不要让他人知晓。等到赵佶将事情做成了,到时候再拿出来,显得他早有谋划。做人低调些,没有坏处。”
赵光义:“哼。”他的计划可真可靠。怎么—封信都没给我写过?
……
【人间·幽州】
太子给官家送行,硬是送到了宋辽边境,顺安军所在之处,也和官家—起巡视三军,赏赐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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