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们穿的和他差不多,上身一件让人怀疑是否存在的纤薄衣服,裤子能遮住身体。理论上来说,夫妻恩爱的都可以携王妃一起来,但李清照不乐意看刘清菁的骄横神态,主要是不太乐意哄着她说笑,王繁英留下搞装修。
刘清菁挺着大肚子懒洋洋的吃鹌鹑腿:“官家,趁热吃才香嫩,凉了就不好吃了。我最烦东廊那些温温的菜,要么香味快要散了,要么捂的不够酥脆。”
林玄礼懒洋洋的吃五香蚕豆:“想不到我还能再坐在这里,和哥哥兄弟一起赏花赏月,饮酒作乐。”
赵佖看不清楚,就问:“你病刚好,怎么还敢喝酒?快给他换掉。”
他的王妃低声解释:“别担心,十一郎喝的是果子露。”
赵煦端起酒盏却没看见酒:“我酒呢?”
林玄礼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他刚悄悄的偷走官家的酒杯,把酒都倒自己果子露里,喝了一盏调制的果酒。
赵似说:“十一哥偷去喝了。”
“你这笨蛋,还以为你要戒酒养生。你们盯紧他,拿果子露、西瓜汁给他灌饱。”赵煦愉快的踹了他一脚:“李娘子今日没来,你们每人填词一首,以娱今日雅兴。”
官家自己不填词,他年少时学过诗词格律,但还是以学习新法为主,等到先帝驾崩之后,就没什么时间学诗词,整天学的都是司马光一派的‘治国思想’,环境压抑,虽然读唐诗以疏解心事情怀,还是不愿意费神写作。要享受别人的作品就够了。
词牌有固定的曲牌,填词出来,不用排练就能唱。
刘清菁端详了一会,娇嗔道:“官家,那日我答应你,入驻中宫之后,一定让你和十一郎在我这儿痛痛快快的开宴会。如今怎么样?若不是十一郎事务繁忙,早就做到了。近日才算圆满,官家请。”
今日在她宫中后花园里烤串,方便这即将临盆的孕妇参加。
赵煦果然喝了一杯,却不提立后的事,章惇虽然反对孟氏,但也没直接支持立刘氏为皇后。甚至群臣都不催促中宫之位空悬,得赶紧立后的问题。最近几年也确实忙乱,一再耽搁,只等她生下长子,一切出身问题都能扫平。
吃吃喝喝听小曲,愉快吃到宫禁时分,各自回宫睡觉。
之后的日子里,赶紧把自己从保定府、大名府带回来的小礼物收拾出来,送给该送的人。然后懒洋洋的在宫里到处和官家、太后太妃、教他弹琴的先帝林妃一起吃喝玩乐,除了宫中就是府中,不上街溜达,直接走过天桥。
也带着王妃走天桥去赵似府上做客,在他后花园荷花池畔饮酒做歌。
赵似拿了一本词集出来,不怀好意的笑道:“十一哥,这是我和娘子的诗词集,你看看如何?”两人的诗词集,有些是互相模仿风格,有些则是你一句我一句的合著,全都没有著名,经常拿来捉弄人。还有一本单是李清照的诗词,只是风格不同,边塞诗、宫怨诗、咏景诗还有各种词,拿来要人鉴别哪一首是赵似的。
每次都很好使。李清照的文采斐然,传遍京城,甚至蜀汉两地都有传抄的诗句,赵似也酷爱舞文弄墨,只是和他相比差了点。
林玄礼依着椅子扶手,缓缓的看了半天,选了几句自己最喜欢的:“这几句最好。一定都是弟妹的。”
赵似哈哈大笑:“有一句是我的!娘子教导有方。”
李清照拈着酒杯,又得意,又骄傲:“郎君一日千里。先别喝了,打牌吧,自从当上王妃之后,昔日的小姐妹跟我打牌时,总有顾忌,哼。凭我的技术,哪用她们让我?反倒没意思。”
林玄礼挽袖子:“来来,英英你也来。咱们两口子一起,我就不信赢不了她。”他会算牌,但李清照太会赌了,之前只能保证自己是输得最少的一个,现在和媳妇联手,在牌桌上斗智,竟然破天荒的赢了两局。
李清照抖擞精神,一口喝干杯中醇酒:“再战!”
林玄礼搓搓手,坏笑两声:“嘿嘿,十三弟,别说我欺负你们。娘子,来给我手心吹口仙气。”
王繁英:“呸。”
这个小美人在打牌方面的智慧和直觉异常惊人,仔细看李清照的面相,运气看起来也非常好,终生无忧无虑的样子。
李清照:“哈哈哈哈哈。十一哥,我还没谢你从保定府带回来的拓片。战国时的燕国、后唐时的奉化军,想不到会有汉碑。”
林玄礼点点头:“你既然有心谢我,再输给我一局如何?”
李清照非但不让,还一边出牌,一边兴奋到灵感溢出的随口吟了半阙词,描写战况之激烈,嘲讽敌人劝降好好笑。
每天就这么玩,在武力值恢复鼎盛状态之前,避免有可能发生的刺杀行为。
秦王府里已经完成改建,后院演武场按照要求垫了厚实柔软的黄土,种了些草,作为摔跤时的缓冲。王妃的书房也改造成了丹房,墙上挂了神仙画像、名家墨宝,窗口悬挂桃木牌,墙上的架子上摆了许多瓷瓶,铡药刀和药碾、药船摆放的整整齐齐,红泥小火炉和煮蜜捏蜜丸用的银锅都是她惯用的,还有戥子和天平。
林玄礼巡视了一圈:“有什么好吃的给我尝尝?”
王繁英丢给他一包桂圆干:“吃吧。”
林玄礼打开一看:“陈货,快生虫了。阿哈,果然生虫了,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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