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礼劈死一个,随手戳下去另一个,得到了一点空档,躲着箭大叫:“你们主帅被我炸死了!滚回去!四城都跟我喊!西夏主帅死了!!西夏主帅炸死了!”
城头上的宋军士兵也一个接一个的跟着喊:“西夏主帅死了!!”
“西夏主帅被炸死了!!”
“西夏元帅被炸没了!!”
本来是连续三天鏖战,疲惫不堪,口内也很干渴,手脚四肢都酸痛,这话一喊出来,觉得四肢温暖,有一股元气从体内源源不断的冒了出来。
林玄礼回头看了一眼被扶到旁边去还晕晕乎乎找不着北的都监,高声命令:“传令兵!去告诉另外三面城墙上的弟兄们,西夏主帅被宋军炸死了!让他们也喊!”
西夏主帅正对着的是西城墙,也只有这一部分的西夏士兵看到了情况。林玄礼亢奋之余还有点清醒,知道东、南、北三面城墙上的宋军还不知道这个好消息,城下进攻的西夏军也不知道,赶紧去广而告之啊!
几个传令兵一时迷茫,也看到西夏纛旗被硝烟笼罩,好像是被攻击到了。按身份来说,不应该听这个副都头的命令,可是他的语气不容人质疑,又有种令人敬畏的气势,转身就跑,去通知这个好消息。
他们还没跑完一圈,围着城墙一圈的守城士兵们就口口相传的喊着通知了一圈。
西夏士兵在云梯上进退维谷,站在云梯高处回头看,好像是,问城头上的:“真的假的?”
正如辽国也说汉话写汉文吟诗词一样,西夏虽然有自己的西夏文,但不少人都会说汉话。城头上这第二轮喊话,城墙下的士兵们都听的清清楚楚。
站在地上的西夏士兵们回头看,大旗在硝烟散尽后重新浮现出来,可是传令兵没来,督战的先锋官也不嚷嚷的,可能是真的。
炮弹能打的很远——这件事只能吓到将领,对于这些冲在最前面的小兵来说一点都不可怕。
可是主帅一死,整个军队群龙无首,又隐约听说了被两侧的宋军夹击,就叫他们立刻进退维谷。
是继续进攻,还是在马饿坏之前收兵无功而返?满地的尸体怎么办?两边包抄夹击的有多少人?
西夏这只军队中还活着的万夫长有一堆,可谁也做不了主,也来不及互相沟通。
西夏万夫长们却害怕大宋的神奇火器,太强了,强的像金刚法器一样,怎么能这么远呢?
林玄礼喘了喘,刚要掏糖吃,看到自己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点不明污渍,恶心心。
离开城头,喝了点水:“一会等西夏撤军时,诸君敢不敢随我出城追击?”
[凑够十个人我就敢杀出去!]
[林哥的气运逆天!]
都监惊的清醒过来:“不行!”
天空中突然开始飘起细碎的雪花。
下雪对守城来说很有利。
城外开始围而不攻,千里眼发现西夏的将领们跑到五百米外,摆着盾牌开始开会,秘密商议情况。
城头上的士兵们赶紧席地而坐,喝水休息。
林玄礼简单拉伸了一下,穿着铠甲,身上都有点僵硬了:“你们几个赶紧把床弩给我上好了!一会要用。这会再炸他们一下子,好叫两路援军有可乘之机。
都振作点,此时不打落水狗还等什么?到时候朝廷的赏赐下来,我分文不取,谁敢跟我出城杀敌,都均分了!”
人的潜能是无限的,士兵们在农忙时节也会一连多日收割、打谷、晒谷,一样是沉重的劳动。现在累是累,还没累到动弹不得。
本来害怕出城追击可能会被杀,又想到朝廷赏赐……
都监站起来就是一晕,扑过来抱住郡王:“不可!!万万不可!!千金之躯!哎?”
林玄礼按着他的头盔,把卡在头盔小翅膀(还算不上凤翅)的箭拔下来:“都监,你自诩管得住我么?”不要这么有信心啊小老头。
“城里只有一千多只箭,□□也已经用坏了大半,猛火油消耗殆尽,士卒疲惫,如果不能毕其功于一役,在援军杀过来之前,西夏人早就得手了。”
就这还是收集了立牌上扎的箭,还有城里散落的箭循环使用呢。
传令兵跑过来:“东城开始撤兵了!!”
林玄礼猛地站起来:“去问一问四城勇士,谁敢跟我骑马出去杀敌!都监有重赏!”
都监又懵又晕,想说不是我没有,可是胸口一阵阵的发闷,恶心,又想吐。
老苗愣了愣:“你有胆识!我服你,我跟你去。你们十个人,去选肥壮好马,先去上鞍韂,披马甲,准备长矛长刀。”
被指到的十个小兵看都监这两天的态度,特别拍着林副都头的马屁,赶紧就去了。
传令兵傻了一会,被人踹了一脚,又跑去满城询问。
现在本该由其他武官来出来呵斥,一个副都头敢在这里发号施令,你是要篡权?你要黄袍加身?你要谋逆?
但是他们都知道这位副都头的身份,恨不得纳头便拜,虽然说武将不能和郡王有什么联系,但郡王回去禀报时,肯定不免点评一路文武官员的能力,那稍微说点好话,前途无量,说一句不好,从此人生暗淡。不敢明说又纷纷摆出一副唯郡王之命马首是瞻的表情。
都监:“呕…不行…呕…不许…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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