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件事上,对方是无法取代的。
只可惜现在只能用拳脚,不能用兵器。
出屋来到庭院中,各自把外衣一脱,娟质半臂下露出两双白白胖胖的手臂。
相对一抱拳。
王繁英自觉体力稍弱一点,反倒上前抢攻,手上对着他咽喉虚晃一拳,一记戳脚戳向对手的左腿小腿。
这一记戳脚能把栽在土里的木棍戳断,戳断人的小腿也不是什么难事。
林玄礼动手之前就做好准备,提腿闪开,探脚准备挤上前,跟她玩玩厮扑。
[就算是我女神张摩都说,生理期打擂台战会更艰难,哼哼,何况是你。]
[我让你有技术,气力差一点你拿什么施展技术?]
王繁英不愿意让他近身,近身就落入下风,立刻变戳为斜踢,格开他的脚。
林玄礼顺势左腿踏在地上,一下拉近距离,右腿又往前攻。
王繁英一脚揣他肚子上,把他蹬的后退了两步,控制住距离:“不要让我!”
林玄礼揉揉肚子:“好悬!我要动真格的了!”
“您甭客气。”
“我很客气吗?”林玄礼一记鞭腿抽回去。
王繁英箭步上前,闪电般的捞住他的腿,随即提膝顶他膝盖内侧。
林玄礼痛的有点抽筋,飞快的左勾拳揍她脸。这一招就叫围魏救赵。
只能用同侧的手来防,另一侧的手没法防,要防就得松开他的腿。计划通!
王繁英后撤半步,身子往后一仰,双手抱定他的腿,要把他轮起来扔到旁边去。
林玄礼对自己的体重充满信心,使了个千斤坠往下一沉。
到底是她抱住我的腿,还是我用腿挑着她,这是个哲学问题。
曲腿把对方往自己这边一扯,人是相对的,敌不动我动,林玄礼终究还是一拳救出了自己的腿,接下来又是一顿腿法上的较量。
……
回家路上看到胡商卖疑似胡萝卜的东西,不是很爱吃,但久别重逢的感觉不同。买了一捆。
回去之后去找六哥睡觉。
“好好!”赵煦欣然应允,他这两天一直在想宣仁高皇后的事,想自己的童年,想来想去心情很压抑,吐了半口血。对刘清菁说:“这你总不会嫉妒吧?”
刘清菁咬着袖口娇笑:“官家,人家从来不好妒,只是想你。”
林玄礼听的一激灵,太娇媚太甜美,直男杀手。
赵煦丢给弟弟一个‘这才是幸福人生’的眼神,又聊了一会,这才起身离开。不上辇:“跟我走一走吧,你也不累。”
[我可累了,小豪猪掉血条也没影响战斗力,差点把我踢瘸。]
[痛痛痛,也不知道她怎么解释腿上的伤。]
“好啊。”一路上招猫逗狗抓蜻蜓,捏着蜻蜓翅膀,又扔起来让它飞走:“六哥你看,晚霞可真美啊。”
“元祐元年春,也是这样落霞的日子,章惇当众顶撞高娘娘,被贬出京。”赵煦神色复杂:“近来朝廷中的争论,你怎么看?”
章惇用的全是新党,也都是主战派,对于西夏的态度毋庸置疑,对高氏的事也是整齐划一。
哎,真想追废她。可是向娘娘和朱娘娘两人轮番哭诉,劝阻,又不能忽视。沉下心来仔细想想,唉,真难。如果追废她为庶人,坐实了章惇等人权势滔天,我生前好像被他所摆布,死后也没脸去见英宗和神宗。
林玄礼苦瓜脸,这话不好说,自己的腿还很痛,肯定被她踢紫了,但是她的腿也没好多少:“看了。咱们还是想想晚上吃什么吧,烤串和黄酒怎么样?”
“派人去东廊,拿些新鲜的肉过来,不拘是鸷鹅鸿雁獐狍鹿兔,十一郎烤的都好吃。”
林玄礼心说:[主要是手艺好,火候好,还有同行的衬托。]
宦官郝随跟在官家身后,心说十一郎怎么不听章相公的话呢。
东廊送来了一只鹅和鹿腿。
没有冰箱没法腌制过夜,只好现在扎针入味。
赵煦喝着药看他剥蒜、腌制、准备蘸料:“佶儿,倘若让你去考试,看见‘君子远庖厨’一词,你如何撰文?”
林玄礼一边切花刀一边讲蒙古跤教练的理论知识:“君子远庖厨,是为了培养君子的仁心。我觉得比起掩耳盗铃,还是把这些生灵吃的干干净净,更不愧对民脂民膏,和这些努力长胖的鹅、鹿。”
[爱护小动物,尊重生命,从吃的干干净净做起!唆骨头啊。]
[其实不浪费食物,无论是粮食还是肉食,都是一种美德。]
赵煦想了想,是貌似很有道理的歪理邪说。
陶质风炉,无烟银丝炭,黄铜的烤网。
白瓷斗笠碗里堆满了刚刚片下来的鹿肉薄片。
一排银质小罐里装满了各种调味料。一起拿过来的还有胡萝卜。
小火慢烤鹅腿的同时,在不见明火的烤网上烤鹿肉片。
贡品金华酒,被美貌侍女筛在金杯中,琥珀色,质感和香味一样浓稠醇厚。
“哥你不喝酒么?”
“服药时需要戒酒。酒壮怂人胆,你说吧。”赵煦夹着烤好的鹿肉片,慢慢咬着吃,看橙红色的细长萝卜被烤的微焦卷曲,散发出淡淡的甜香。是没见过的奇怪东西。
林玄礼眯着眼睛:“六哥,高娘娘是有不好的地方,可怎么说呢。昏君被追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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