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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玄礼到不觉得害羞,旧党权势四个字的繁体字超级超级复杂,大概写出个形状就不错了。
    苏轼写到:[对,郡王如何知晓此事?]这事儿我没和几个人说过,无论如何也传不到你耳朵里啊。
    林玄礼享受了一把上课时传纸条的感觉,童年回忆啊:[我觉得你会。]
    苏轼捋着大胡子嘻嘻一笑:“听说岭南、琼州等地的人会吃蛇,可能是瘴气伤人,故而以毒攻毒。我还没被贬到哪儿过,不知道哪里的风景如何。”
    林玄礼:老兄你心想事成啊。
    送走了他之后,有点担心女官会听见或看见什么,去对太皇太后一顿告密。
    其实不会。
    没有人关注他在上课时谈了什么,那是官家的待遇。
    皇帝学习成绩关系国家未来。郡王是班级里不被班主任关注的傻叉富二代。
    高蜜和童贯看郡王在台阶上负手而立,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过来凑趣儿道:“待到郎君日后出宫开府时,请苏学士过府畅谈诗文,抵足而眠,就能补偿今日的依依不舍。”“郎君的酱香饼名传京师,有不少人求向娘娘赐下,方才苏大学士回头看您还在这里目送,怕是回去又要写首词,叫海内尽知郎君和他的师生情谊。”
    林玄礼微微一笑:“那倒是挺好。”如果有一天我变心,他给我添堵,希望能记住今时今日的情绪,偏不让他去海南岛。他知道两党想要的都是一言堂,这几个月听了不少知识,背了不少作业科目,又一次确定了,宋代名义上是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实际上皇帝在抓紧权力,比唐代更紧。
    我祖宗搞得好营销!一招不抑兼并、不杀文官,就让士大夫觉得自己可得意了。这个我得学学。
    童贯又赔笑道:“郎君,尚书苏颂还在候着您呢。今日是首日见先生,束脩已经备下了。”
    林玄礼又兴奋起来,暗暗握拳,心说我现在的能力和地位,还不足以拨动一个人的未来,只能做一点小小的推动。那么现在,我要去做一件重要的事——我要去苏颂那儿学习中医然后捣鼓出十三香和配比标准的烧烤料,这年头别说十三香了,五香粉都不对。
    给老哥和姐妹们搞一套健康饮食,看我怎么将蛋白质+粗粮+大量蔬菜塞进中医理论里。我可以!胡椒炖牛肉是药膳,黄豆猪脚汤也是药膳,当归炖鸡,啤酒烧鸡腿都可以塞进药膳的范畴里。酒可以活血嘛!
    苏颂还在政事堂、尚书省中沉迷于数学世界,写写算算,拿起资料看了又看,严肃专注。
    林玄礼都有点不敢打扰他了,这个数学/物理系教授的气质,严谨的眼神,紧皱的眉头,让他一见就腿软,自觉矮了人家三分。上辈子留下的习惯,对科研教授非常崇拜。在门口静候了一会,窗外翘班路过的另一位尚书团了个纸团丢苏颂,砸的他一抬头,看见粉妆玉砌一身素色无镶无绣外罩粗麻罩袍的郡王。
    林玄礼身上还带着孝,只是离开灵前之后没穿的粗麻+羊皮的符合礼制的丧服,冷。穿了雪白的棉袄棉裤+直裰+形似比甲的粗麻罩袍。
    苏颂心说难道遂宁郡王在模仿程门立雪?真是有心了,起身避席,作揖:“老臣苏颂,拜见遂宁郡王。”
    林玄礼赶紧还礼,一揖倒地:“尚书无需多礼,学生是来求学的。”
    老哥要我文理兼修。o(╥﹏╥)o
    你要说接个电线,无证电焊、徒手□□啥的我行,数学大题就难了。
    高蜜不等他招手,立刻送上束脩一篮——全是肉干。
    师生二人对面坐好,苏颂先问了问他在读什么书,也不外乎《中庸》《论语》《诗经》《宋律》,闲书《梦溪笔谈》《九章算术》。
    文学方面由自己的前狱友苏轼负责,其他杂学归自己。
    苏颂想了半天:“老臣什么都会一点,杂而不精,不知郡王喜好什么?经史,曾修过史书。治民,从江宁知县到权知开封府、医学,老臣修过《图经本草》、律法……六部尚书老臣做过三个,勉强还行、天文星象正在学、地理、水利,都略有一点了解。郡王倘有疑问,老臣竭诚作答,若有不知道的事,可以找人询问。”
    林玄礼有点发抖,恭恭敬敬的问活体百科全书:“我想请教先生,您怎么有时间学这么多知识?又怎么能记得住呢?我年纪小,读书也不多,还时常觉得顾此失彼。”别给我作业加倍,别!
    苏颂:“唔?每日专心读书,好学不倦。郡王觉得把一件事情的原理学明白,融会贯通,是不是很快活?”
    林玄礼挠挠寸头:“这确实是有些得意。”
    深入的聊了一会,短暂的被他这种‘我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的精神感染了一下,拿到了一沓数学题。
    林玄礼的眼泪差点落下来,文字版的一元一次方程……脑子根本转不过来。
    勉为其难的答对了一大半,被讲了半个时辰的数学题,名家果然不同凡响!讲的比初中老师清楚。
    又要求看了看水运仪象的图纸,老哥对这个事儿提了三次,看起来超级好奇。
    苏颂非常大方送他一套手绘的图纸,并提笔在旁边标注了,算出这一套图纸,需要系统的学习多少知识,顺便一气呵成的列了从易到难书目表——也就那么几十本,建议每天看二十页,但要弄明白道理不是走马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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