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明亮的环境,郁觉的轮廓隐约模糊,人都没能看清,情绪更是看不出。
他当然没坐周醒腿上,而是犹豫万分地抚摸草叶子,看看是否脏到他无法接受。
周醒叹了口气,懒洋洋地往后一躺,整个人呈大字。
郁觉不动声色瞄了他一眼,最后跟他一样躺下,冰凉的风拂过,轻盈的黑发飞扬着。
“几点了?”周醒问。
“23:59。”郁觉答。
忽地,周醒惊坐起来,他欣喜指向深蓝的天空:“快看!”
嘭!
一朵巨大璀璨的烟花绽放在夜空,没有什么特别字样,极普通常见,绚丽定格一瞬,它像那易飞旋的蒲公英,朝漫漫无际天空延开,又像一场夺目流星雨,急速往下坠向不知名处,成为这场烟火里散落的尘埃。
郁觉静默看着周醒欢悦的模样,唇角染上笑意,他说:“新年快乐,周醒。”
周醒闻言偏头看来,满天灿烂烟火,他的眼睛似乎有揉碎的点点星光,虽闪烁不定,却永不停止发光。
有的时候,你认为极美的景色,落在他人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因为你在他眼里才是最美的景色。
无与伦比。
“新年快乐啊小郁。”周醒笑着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的星光俨然像滚烫星河,望不尽。
郁觉神色微变,喉结攒动。
这会儿,烟花依旧冲破天际,点燃自身,短暂照明黑夜。
“周醒。”
“嗯?”
周醒重新躺回草坪,望着夜空,听见郁觉叫他,他稍稍侧脸。
“我想吻你。”
郁觉说。
周醒一愣,之后他坐了起来,俯身在郁觉唇上烙下一吻。
此时,他两手支撑于郁觉身侧,唇与唇对接不过区区几秒,郁觉亦是失了神。
周醒见他这样,笑得极坏:“先下手为强。”
他自鸣得意地全身而退,还没退个干净,一阵翻天覆地,身上已然压了个人。
周醒皱眉,张嘴想说话,话没出口,嘴却先是被堵住了。
这次跟之前的浅尝即止不同,他双唇因方才欲言而轻启,压在他身上的郁觉趁机衔住他的唇瓣,撬开牙关,进一步深入,唇与舌的紧贴交缠,令他头脑发昏。
周醒想偏头躲开,奈何后脑勺早就有只手扣着,他动弹不得。
郁觉亲的毫无章法,攻击性极强,周醒招架不过来,节节败退,对方却步步逼近,让他无路可退。
他被吻得呼吸频乱,心有不服自己被压制得这么惨,伸手拽着郁觉的衣领回吻。
两人唇舌交战不知多久,周醒又落了下去,他完全争不过郁觉,这会儿身体发软,眼尾泛红,像是要哭了一样。
在他唇上厮磨不止的人停了下来,周醒得以喘息,新鲜的空气流动,提供氧气。
缓过劲来的周醒低骂:“操…”
话音刚落,他的嘴又被堵上了。
周醒心里在骂娘,很快他又骂不起来了。
与方才的莽撞不同,这次郁觉更加轻车熟路,一直疯狂掠夺城池。
周醒大脑失控得快要爆炸,他含糊不清,断断续续说着话:“别亲了,再亲要走火了。”
郁觉果真停下,唇舌分离,勾出一丝银线,没等周醒反应,郁觉已经凑近用舌.舔去。
嘭嘭嘭。
最后一棒烟花连着爆发,发射声响亮,如同酣战后,两人因缺氧激烈跳动的心脏。
周醒还躺着,他大口呼吸,双唇红肿,眼尾的红也不相上下,郁觉还俯在他身上,低垂着眼眸看他。
周醒挑眉,嗓音又哑又颤:“还不起开?”
真是操蛋。
郁觉撑着手往旁边一倒,紧紧闭上眼,没再看周醒,胸膛起伏频率并不比周醒低。
周醒转身背对着郁觉,冷风都吹不散他身上的燥热,他甚至想直接跳进湖水里冻个清醒。
两人各自平复一阵,才启程回家。
凌晨两点,周醒才回到家中,他老远就看见书房亮着的灯,心虚得很,蹑手蹑脚躲进自己的房间。
洗了个热水澡,周醒爬上冷冰冰的床窝好。
许是洗完澡的原因,他一时竟有些困倦,但夜猫子的称呼不是白来的,他忍着困意,抓起手机上网冲浪。
夜生活就该浪,谁会在深夜刻苦学习?
反正他是不会的。
再者,他认真补习不挑事,落下的一年多功课早就补上了,只是一下子记那么多,没记太熟,却也足够了。
元旦这天,周醒待在家里跟周照过的,平淡无奇,假期转眼就过。
2号,周醒进校门没多久,已经听了好几个版本的流言,传的就是陈剑枫的舞台掉发事迹。
如果没有意外,那么他们会是第一名,可惜没有如果,中途离场,再精彩,他们都是最后一名。
周醒看着陈剑枫发到群里的渗人视频,不知是否能骂他。
陈剑枫在元旦当天,经过夜里辗转反则,他想通了,决定告别昨日,重新做人,于是凌晨四点半,他如鬼魅般拿着个铁盆在阳台烧假发。
心脏不好的邻居看见了,可能会当场吓去世。
周醒现在每天都不用想吃什么早餐,因为有现成的。
就像这会儿,他刚坐好,郁觉就递了一份小米粥过来,还十分利落地剥好茶叶蛋,喂到人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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