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栀语还未清醒,“嗯”了声,“我梦到我长大后,你不在了。”
谢野笑了下,“所以就想看看我在不在?”
池栀语:“嗯,但怕你睡了。”
“挺有良心。”谢野看着她开始犯困的表情,“也不枉费我白等。”
“......”
可能看到他安心了,又被他拉着问问题,渐渐又有些困,池栀语搭着眼皮,根本没听见他的话,就迷迷糊糊的跟着他往隔壁房间走。
屋内灯没开,只有靠墙那边桌上的电脑屏幕亮着,在昏暗中透着微弱的光。
“你没睡吗?”池栀语看到这儿,慢吞吞的问。
“现在睡。”谢野走去把电脑关了机,随后撑着困意把她安置在床上,正想松开她的手,往一旁沙发走去时。
池栀语却牵着他的手不放,迷迷糊糊问:“你要去哪儿?”
“睡觉。”
“床不是在这儿吗?”
“我不跟你睡。”
池栀语意识很慢,想起了他之前的话,哦了一声,“我不会占你便宜的......你放心。”
“......”
见她坚持,谢野也不想把她吵醒,索性隔着被子躺在她身旁的空位,单手帮她压好被子,语气很拽的,命令道:“睡觉,困死了。”
池栀语还是牵着他的手不放,闻言,带着睡意懒懒的拖着音,“之前......为什么不睡...”
谢野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语气随意,“怕某个小哭包半夜醒来,自己躲起来哭。”
“嗯......那,”池栀语眼皮已经阖起,毫无意识的问:“她哭了吗?”
谢野看着她的睡颜,抬手轻轻蹭了下她似是在睡梦中留下泪痕的眼尾。
良久。
他低声呢喃着,“没有。”
她很坚强。
......
屋内气氛安静,床上的人重新陷入了沉睡。
池栀语呼吸缓慢,意识内觉得自己身旁人靠着很舒服,气息是熟悉檀木香,让人安心又自觉的依靠。
她的身子下意识贴上去,双手紧紧的抱着。
可那人总是往后退,似是不愿意她太过贴近,落在她耳后的呼吸也有些烫,身子温度也渐渐升高滚烫。
谢野低眼看怀里的少女,她婀娜的身姿无意识的贴靠着他。
“......”
谢野眸色暗了些,深吸了口气,“你这故意折磨我呢。”
没人回话。
少女睡眼恬静,呼吸缓缓的侧靠在他胸膛上,手轻轻环着他的腰。
谢野现在是想睡也根本睡不着,面无表情的将人拉开点距离,伸手扯过一旁的被子,把她裹住。
-
一夜无梦。
但池栀语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手脚都僵着,动不了。
一开始池栀语还能忍,但到后来,房间内的空调似是被人关掉了,然后似是有人开门又关门的,冷气跑走,渐渐开始热了起来。
她想把手挣脱出来,但却动不了。
池栀语皱起眉,有些烦躁的睁开了眼,她盯着对面的白墙,没什么反应,感到自己身上的束缚后,垂眸看到紧紧包裹住自己手脚和全身的被子后。
“......”
视线再往下移,也看到禁锢在自己腰上的手臂。
池栀语当然记得昨晚的事,但现在起床气和火气相加上来,根本没有让她感到什么羞耻。
她睡相挺好的,不可能自己用被子把自己缠成蝉蛹一样,那罪魁祸首只能是睡在旁边的人了。
池栀语双手挣脱开被子,艰难的转了个身子对上身后的人。
谢野明显还在睡,呼吸匀速平缓,眼睛闭着,浓密的睫毛轻搭下,掩过他眼尾的那颗微不可见的浅痣,但在极近的距离下,清晰至极。
似是感受到怀里人的动静,也不知道是被吵到不耐烦,还是怎么的,他稍蹙眉,手臂收紧,重新将她搂进怀里。
池栀语鼻尖瞬时撞到了他的锁骨,忍着气,抬头看他,想把他骂醒,但又顾及到昨晚他那么晚才睡,现在肯定睡不够。
憋了半天,最终她还是妥协了,但也不知道他干嘛把她裹成蝉蛹,让她都不能安稳睡觉。
池栀语还是有些气,无声无息也把他的被子收紧。
而谢野这时恰好睁开了眼,注意到她的动静,扫了眼后可能也懒得管,重新闭上眼,低头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
“......”
池栀语推开他的头,仰头质问:“你干嘛把我包成蝉蛹一样?”
谢野眼皮懒洋洋的耷拉着,神色困倦,嗓音微沉还有些沙哑,“你说说你昨晚想干什么?”
“?”池栀语皱了下眉,“我昨晚不就是睡觉吗?”
“噢。”谢野扯了句,“你把自己想得倒是简单。”
“......”
“我除了睡觉还能干嘛?”池栀语完全没记忆,而且她自认为自己并没有什么怪癖,平常也都是安安稳稳的睡觉。
谢野靠在她的脑袋上,语气懒散:“你自己想。”
这话仿佛真的有什么事。
池栀语看着他的下巴和脖颈线条,眨了眨眼,突然想起了一个可能。
不会。
她真是动手动脚想占他......便宜?
这想法一出,谢野仿佛是她肚子的蛔虫,突然嗯了声,“你昨晚想占我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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