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听声同他抬手打了个招呼,对这个刚入圈子不久的大男孩是一如既往温和包容的态度。
“早上不是没有你的戏份吗,你怎么来了。”
“提前做来做准备,顺便适应一下环境。”
“有道理哦。”
常乐傻兮兮地点头赞同道,恰当他还想要同孟听声掰扯闲聊两句的时候,不远处忽然有人叫了他的名字。
“常乐,你过来一下。”
是导演组那边在喊人。
常乐有些不高兴讲话被中断,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转身准备过去,但就在他将视线扫向导演那边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突然出现的女人。
那个女人。
常乐的身体直接僵硬了,笑容当场凝固。
他还不太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因而当方灵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时候,常乐只能硬着头皮尴尬地走过去。
常乐躲闪着视线,以为方灵一直在看着自己。
其实她早在看到常乐身后站着的孟听声时,便移开了视线。
她深深望着孟听声,将他从头到脚都细细打量了一翻,那目光就跟黏在身上让人浑身毛骨悚然的毒虫一样,孟听声忍无可忍地将手背在身后,攥住发白的双拳,表面上却是礼貌地同方灵点头示意。
他看到常乐走到方灵身边,想要同她隔开一小段克制的距离,可方灵却似是浑然不知一般,自顾自地同常乐臂膀贴着臂膀,亲近地站在一起,她还能够在一边搂住常乐腰的同时,和导演组的人说说笑笑着。
常乐像是要哭出来一般,唇角却是拼命地勾着。
孟听声只能远远看着,任由无力感和恐惧感再度占据大脑。
“干嘛,发什么呆。”
“还不快去背台词,以为戏份在下午就能够松懈了吗。”
一胳膊肘子捅了过来。
孟听声毫无防备地被捅得朝前踉跄两步,茫然回首才看到来人是谁。
谢之权双手环胸,满脸嫌弃。
他却是突然安定了几分。
“哦。”
孟听声难得没跟她呛声,而是老老实实地回到自己的休息区域去背那些早就已经滚瓜烂熟的台词。
谢之权在他离开后,才若无其事地扫向了孟听声方才一直紧盯的方向。
有个灵魂深处恶气冲天的女人正言笑晏晏地站在一干人等之间,搂着小生的腰谈笑风生。
她搓了搓指腹,淡淡将目光收回,眸色深邃。
拍摄很快就进入正常的进度,如果演员状态都还算不错的话,那估摸着三个来月便可以杀青。
除了常乐这个新人还有待进步,这部权谋剧还是老戏骨偏多,而有记忆和天赋加成的孟听声在其中也毫不逊色。
日子诡异得过得相当安稳平静,除了压在常乐上头的投资人来片场的次数忽然增多了起来。
孟听声穿着威风凛凛的银色盔甲,才刚从一幕杀敌的戏中结束,脸上还沾着些特制的鲜红血浆来不及擦拭,他还没收回身上那抹刻意营造出来的凌冽杀气,此时看起来煞气满满,凶得很。
因为最近某个虎视眈眈的家伙来得勤快,防止孟听声在片场失控的谢之权,也不得不勤快地来探班。
她坐在孟听声的位置上看着他朝这里步伐沉稳地走来,额际还沁着些热出来的薄汗。
谢之权挑眉瞥了他一眼,拿起冷饮喝了一口。
孟听声略无语,脚下的步子却是快了些,然而半路却是意想不到地杀出来一个程咬金。
“听声。”
方灵拿着一方洁白手帕,优雅地走向孟听声。
假杀人的孟听声顿时就变得像是真的杀过人一样凶狠。
来剧组借着探常乐班的名义实则却是在暗中观察着孟听声的方灵,自顾自地拿着手帕抬手为孟听声擦拭去脸颊上残留的脏污,表情格外地善解人意,就像是一个随手关照小弟弟的大姐姐一般。
可她心里那些小九九,剧组的人早就心照不宣了。
方灵在圈中的名声,这趟水稍微入得深点的,都知道她是个□□上的死变态。
她对待自己养得金丝雀,出手特别大方,但金丝雀所要承受的代价却也是无可想象的。
毕竟方灵喜欢X虐、群X等各种令人作呕的行为,在她床上能够强撑三个月心理还健康的人,少之又少。
这样的人至今能够肆无忌惮地活跃在这个圈中,并且圈养的金丝雀源源不断,皆都是因为她财大气粗,位高权重,无人敢惹。
孟听声拍戏这段时间来,即便方灵在此之前从未同他有过肢体接触,但她数次刻意的暗示以及勾搭都让他心里不适几欲发狂,一旦他临近情绪失控的边沿,孟听声就会短暂地结束自己的戏份拍摄,漫步目的地逃避着。
不过他逃几次,谢之权就抓几次。
孟听声一边逃一边暴躁地说自己真的拍不下去了,沉重阴影的折磨让他在看到方灵的每一瞬都是最苦不堪言的煎熬。
每次这个时候,谢之权都会先耐着性子安抚他,发现实在安抚不下来了,谢之权就忍无可忍地将人拽到一个没有人出没的安全角落,同宁死不屈的孟听声打了一架之后,将人恶狠狠地摁在墙上亲,亲完了之后,孟听声的恐惧厌恶就变成了对谢之权的怒火。
吵吵两句之后,又老实巴交地滚回去拍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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