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古瑕将他推到一边,打开洗手间的门,径自走出去:“靳恒之,寒霜要是出事了,你就不配做她的父亲,我现在要去救林翮和寒霜,你就继续做林浮楼的走狗吧。”
古瑕转头就走,此地不宜久留,靳恒之的话她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了。
“古瑕!古——”
靳恒之正要追过去。
一位护士从此处经过,喊住了他:“靳医生,林先生叫你去实验室。”
有些疑惑的看向正往那边走的古瑕。
靳恒之挡在女护士面前道:“我知道了,你告诉林先生,我随后就到。”
护士点点头,便离开了。
靳恒之追上古瑕,拉住她的手:“不管你信不信我,林翮现在在三楼左边第二间房,那里看守森严,你不要轻举妄动。”
“不用你管!”
古瑕甩开他的手,快步离开这里,走出宅子,去到与花柏诚他们会合的地方。
“羽歌。”古瑕走到一女子身边。
萧羽歌道:“怎么样?找到林翮了吗?”
古瑕摇头:“到处都有摄像头,哪里都有人看守着,很难实地侦察,不过我回来的时候遇见了靳恒之,他说林翮在三楼,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萧羽歌眉头紧锁,看向不远处的调香阁,这个曾经困住她和林翮的地方,这个让她们恨之入骨的领地。
她们竟是躲都躲不过。
“胡飞秋,查到了没有?”古瑕在一边催促道。
萧羽歌收回视线,望向她的丈夫,心里很是愧疚,如果不是她,他也不会被牵扯进来,他们的孩子也不会被抓来这里。
胡飞秋坐在电脑前,手速飞快的在键盘上操控,桃花眼凌厉,眉头紧锁,薄唇轻启:“林翮在三楼,孩子们在【调香阁】第七层。”
“每个地方的看守都十分森严,到处都有摄像头,我们需等到晚上才能行动。”
“柏诚,你和古瑕还有顾封存去救林翮,我和羽歌去找孩子们。”胡飞秋对花柏诚说道。
花柏诚点头,面色凝重的望向那云烟缭绕之下的调香阁,在冬日残阳下,静谧又危险。
……
【调香阁】第七层……
室内是无边际的白色,连他们身上的衣服都被换成了白色,血迹也格外明显。
冰冷透明的实验床上,散发着清冷薄凉的蓝光,水汽凝结成冰冷的薄雾,几乎每个床上都沉睡着一个孩子,有些只是暂时沉睡,有些却是永久的沉睡。
“哥哥,哥哥。”一双小手推着某个病床上的少年,少年睁开眼睛,翻身下床,桃眼警惕着四周。
“茫茫,你没事吧?”胡迷拉着她躲在床边,小声的问道。
胡茫茫摇摇头,眼里带着泪水:“我没事,哥哥,他们为什么要抓我们。”
胡迷摸了摸她的头,手上还缠着胶布,胶布上写着号码,他将胶布撕下,扔在一边。
他看了看四周,带她去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躲着,对她说道:“茫茫,这只是一个游戏,很快爸爸妈妈就会来接我们了。”
“真的吗?”胡茫茫疑惑的看着四周无边无际的白色和一张张发着蓝光的床,旁边的大型试管内流动着橙红色的液体,冒着气泡,诡异又令人可怖。
胡迷点头:“茫茫,你在这里躲着,我去找寒霜。”
胡茫茫乖乖的点头。
胡迷起身,四处打量着,寻找着古寒霜的踪迹,终于在最角落的位置找到了沉睡中的她。
他晃了晃她的身子:“寒霜,寒霜,醒醒。”
凤眼微张,古寒霜有些迷茫的睁开眼睛,白色的连衣裙干净整洁,肩膀上搭着两条麻花辫。
“胡迷。”
“咔——叮铃。”
实验室的门被打开,古寒霜和胡迷下意识的躲在着高床边,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两人猫着腰在这如迷宫一般的过道里躲藏着,还是被发现了。
“寒霜,我是爸爸。”靳恒之的声音传来。
古寒霜从过道里站起来,看着许久未见的靳恒之,心里万分惊喜,跑到他的怀里:“爸爸!”
胡迷也站了起来,不同于古寒霜的放松,而是一脸警惕的看着靳恒之,跑到了胡茫茫身边。
“茫茫,我们走。”
他带着她跑向尚未关闭的实验室门口。
“等等!别出去!”
靳恒之拦住他们,迅速关上实验室的门。
胡迷挡在胡茫茫面前,眼神凌厉的注视着靳恒之,语气微冷,不容靠近:“靳叔叔,你想做什么。”
“为什么要把我们骗到这个地方!”
若不是靳恒之,他们又怎么会在这里。
靳恒之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就算解释现在也不是时候,他蹲下身,与胡迷平视。
“胡迷,先别急,等晚上,靳叔叔一定把你们带出去,你若是现在出去,外面都是【调香阁】的人,很容易打草惊蛇,不仅你走不了,寒霜和茫茫也走不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是因为太过相信他,所以才会被他带到这个地方。
他已经七岁了,有自己的想法和权衡利弊的思维,这里的人在做什么他不是不清楚。
这冰床上一个又一个的孩子,都是用来做实验的,而靳恒之就是这里的医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