澧兰娇笑,在他胸膛上亲一下。
“你再逼我,我就去‘男风’!”
周翰本欲狠狠在她屁股上揍一巴掌,实在舍不得,最后只在她光洁的背上掐一下。这样调皮捣蛋,自己却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堂堂七尺男儿生生被逼成女人,用掐?!“狐媚偏能惑主”便是这样吧?周翰微笑。“你舍得我纳妾吗?宝贝。”
“不舍得,”澧兰的声音哽咽,“我刚才想着非常伤心。”
“那么,不要做伤害我们感情的事,好吗?我们分开那么多年,很不容易又在一起。”他做过这种事,他知道后果,那些年他的女孩儿心如死灰!
“我是想你辛辛苦苦经营顾家产业十几年,最后因为我连个承接家业的子嗣都没有,”,澧兰说不下去,埋首在周翰怀里。
“不是说了吗,可以过继经国、朝宗他们的孩子,你哥哥的也行。”澧兰沉默不语,他们的孩子连影儿都没有。
“俊杰的也行。我看他第二个男孩,聪明伶俐。”周翰见澧兰沉默,又说。
“俊杰怎么肯答应呢?”
周翰把手握成拳,比了比,“打到他同意。”
澧兰柔媚地笑,“你总是有办法!”,她调侃他。
“唉,心肝宝贝,我对谁都有办法,除了你!”
“你又扯坏我一件衣服。”
“坏了,就买新的,碎一件买十件。”
“不是这个意思。经常都有,家人们会怎么想?我都不好意思。”
“有什么好想的?想我宠你、对你如饥似渴!”
“你还要脸不?”
“不要了!”
澧兰坐在会议室外面等周翰,秘书们要立刻通报进去,被她拦住。澧兰到现在也不敢相信这天大的好事,她想这事是怎么来的?澧兰瞒着周翰偷偷去医院,既然周翰不让纳妾,就得她自己继续努力。她叙述了前情过往,医生很负责地先让她留下尿样化验,结果今天她再去,医生就告知她怀孕了。澧兰受了极大的刺激,她看着化验报告,眼睛几乎要掉出来。医生笑着说可能是以前她的输卵管略有堵塞,而输卵管造影术打通了堵塞。她一向月事不是很准,自己都没发觉。澧兰太庆幸前天她跟周翰的癫狂没有伤着孩子。她一刻也不能等,她要立刻告诉周翰!
“澧兰?”,周翰走出会议室,“怎么不告诉我?”,他问秘书。
“是我不让她们通知你。那么多人开会,我不好打扰。”
“什么事?”周翰握住她手。
“去你办公室说。”可她实在不能等,她伏在他耳际,小声告诉他。
“真的?!”周翰死死盯着她。
“天呢!宝贝!”周翰看澧兰点头,一把就把她抱起来。他要有孩子了!澧兰以后再也不用不开心!真是好消息!
顾老板这样的人也英雄难过美人关!经理们想。不过,如此姿容淑令的美人,换了自己绝对过不去!
第33章 莫放春秋佳日过,最难风雨故人来 (18)
尽管是从亚洲第二大国际都市哈尔滨来到上海,她仍然发现自己服饰上的落伍。上海女人穿的旗袍几乎无袖,领子矮,开衩高,长及脚踝。而且在剪裁方面,旗袍的领子和袖均采用西式处理,荷叶领、西式翻领、荷叶袖、左右开襟的双襟,花样繁多。因为气候温暖,这个季节上海时髦女子喜欢在旗袍外面搭一件修身的风衣。
她手中积蓄不多,急着找一个安身立命的依靠。她打听上海滩上有头脸的人物,他们都是她猎取的对象。她上一个男人是满洲国的日本少佐,蔑视中国人,对她没玩没了的虐待,她受不住,逃了出来。
她三十七岁了,韶光不再,以前紧致的皮肤略有松弛,腰身也不如从前苗条。往昔她以艳丽著称,章台杨柳,这人折了那人攀。她倚姣作媚,肆意践踏男人的心,从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有一个人,她放在了心上,可他厌恶她!她恨恨地想。她用厚厚的脂粉仔细遮住眼角和嘴角的细纹,端详镜中的自己,整一整衣裳,走出租住的亭子间。“徐娘虽老,犹尚多情。”,她对自己有信心,她了解自己卖弄风情的手段,寻常男子逃不出她的手。
她去华懋饭店,上海最奢华的所在,顶尖之地,名流云集,裙裾飞扬。伫立的门童瞟一眼她落伍的衣饰、厚重脂粉遮盖的脸,并没有拦阻她。他熟悉这一类堪称“猎手”的女子,说不定哪天她就飞上枝头,成为某个年老富翁的豢宠,啐他一脸唾沫。
华懋饭店是上海首屈一指的装饰艺术派建筑,它为上海30年代的奢侈和美设定了标准,连同它留在城市天际线上的轮廓一起,成为上海的地标。它高耸的绿色金字塔形屋顶一反传统,呈现出卓尔不群的艺术魅力。胡月茹走进华懋饭店的大堂,大堂有两条交叉通道,中间的交会点有一个八角亭内厅,穹顶上镶嵌彩色玻璃图案。大厦的底层是商店、洋行和各大银行的办公所在,胡月茹一时不知所措。
她忽然看见一个人走进来,他和两个外国人上了电梯。隔了十几年的光阴,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伟岸的男子,顾周翰!十五年前他在她心里种下草,岁岁荣枯,任凭他人在她身上挑起再大的 qing 欲之火也烧不尽。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她来上海并非刻意为了他。但她见了顾周翰就对别人完全失去兴趣,一如从前。她无心再去猎取别人,她要跟踪他,打探他,了解他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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