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是哪一种,所有人都认定赵青岚是死在她手上……况且,能研究出什么抗A信息素,又在那种逆境里翻身走到今天,能是什么心地善良的好O?
想到这儿,说话者更是汗出了一层又一层,但现在心上人在前,他话也已经丢了出去,顶着这些军校生的目光,他更不能怂。
声音越发大了:“你少威胁我,我说错了什么吗?怎么难道舒幼盏不是王室成员,也有资格限制别人的自由言论吗?”
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对方正想拍开,手抬起来,一股信息素从后方袭来,登时将毫无准备的他压在地上,而那只手还按着他的肩膀,Alpha看着地面,看见了好几道高高的阴影将自己笼罩。
睁大的眼角瞥见大片日光下白的发光的毛,正是舒幼盏的副官,郑白。
一般他能出现在这里,那么……
“没有限制你说话的意思,”一道好听的、却有些冷淡的声音由远及近,雪白的第四军军装袖子飘过他的鼻尖,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危险香味,“只是——”
高筒军靴连鞋跟边缘都是锐利的痕迹,好像能把人的喉咙割破:“命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吗?”
或许喉咙处的疼痛并不是错觉。
Alpha额间滴下汗来,看见一道刺目的反光,折出自己的模样,不知什么时候,郑白抽出一柄匕-首,尖锐地横在他的颈间,笑眯眯地说道:“舌头这么长,要不要帮你割了?”
走在最前方的身影站在日光里,让人看不清她的背影,Alpha吓得晕过去之前,听见对方渐行渐远的声音:
“别在这里卖你的破烂了,许耽,明天你得来。”
“知道了,小……祖宗,你今天怎么想到来学校了?”
“毕业演讲。”
他昏过去之前的最后一个想法是,这Omega一定是被甩的那个,否则怎么会变得这样魔鬼!
……
“当啷。”
冰块掉进威士忌酒杯的声音清脆,背景里是轰天的音乐,舒蜜拉开自己的军装领子,于五颜六色的灯光里,豪放地跟别人碰杯:“来!今朝有酒今朝醉!”
背后,孙珏旁若无人地咔嚓咔嚓啃着巧克力棒,见她喝的差不多了,面无表情地走过来,耷拉着眼皮提醒道:
“回去了,你这个月喝五回了,刚才小团长发消息问起你了。”
舒蜜嗯嗯啊啊地点头,自顾自地给自己满上,摇着骰子的碗,在那哗啦啦的动静里,打了个酒嗝:“再、再一杯,呜呜呜你根本不懂失恋的感觉。”
孙珏想到舒幼盏交代的事情,抬手把她的杯子推开,人拉起来直接往外面扯,舒蜜踉跄几步,话也说不清楚,就被拉出酒吧迎面灌了几口风。
等到被塞上车,一路拉到基地的宿舍楼下,她弓着腰扒拉个垃圾桶又开始吐,一边吐一边哭:“为、为什么,我都已经能抗住Alpha信息素吸引了,睁大眼睛挑选对象,怎么还是会被渣QAQ?”
从不知爱情苦的孙珏站在旁边举起新巧克力棒好几次,实在没勇气顶着这风里的味儿拆开。
她无言以对,不知道怎么安慰,转头看见了刚从车上下来,也准备往宿舍楼去的舒幼盏,愣了一下,刚想行礼,对方抱着刚脱下来的外套走近,远远闻着这诡异的味道,皱了下眉头。
她对孙珏摆了摆手,轻声道:“你先回去。”
孙珏点点头,想了一下,把巧克力棒递给舒幼盏,只是走的时候难免回头看看这边。
脑袋对着垃圾桶的舒蜜还不知道自己的同事早就走了,只留她面对冷酷无情的姐姐,吐完了拧开从车上带下来的矿泉水,漱口之后,站直腰身,抹了抹嘴,抬手去搭旁边人的脖子。
“你说……说,Alpha都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明明没有那么爱我,一开始都花言巧语来骗我?说什么永远在一起,结果走没两步就把我丢下了,还要跟我说是我太好,是他配不上我,既然配不上我为什么一开始还来高攀呢?”
舒幼盏:“……”
她怀疑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一个两个都吃多了要跟她提什么狗屁爱情。
她似笑非笑地将人拉直站好,明明夏天的风带着一点鼓噪的热,偏偏让舒蜜打了个寒颤,旋即,她就听身边人悠悠道:
“Alpha什么想法不重要——”
“倒是你,我看你光打什么抗A素治不好脑子,也不用再试什么割腺体来断情绝爱了,我帮你把脑袋拧了,将里面的水都倒出来怎么样?”
舒蜜:“……”
听清楚说话的人是谁之后,她整个人都跟着打摆子,牙齿不受控制地上下撞,哆嗦了半天问出来一句:“那还能、能活吗?”
舒幼盏架着她往宿舍楼的方向走,语气闲散又松快:“不知道呢,你就是我的一号试验品,试试吗?”
“姐……”
“嗯。”
“我错了QAQ我我还有用的,你不要这样对我呜呜呜呜——”
“明天去第一部 队找教官报道,你现在实习的部门看来还是太闲了。”
“我会死的……”
“天天喝酒都没把你喝死,训练怎么会呢?”
……
浴室门开启的刹那,蒸腾的水雾一涌而出,舒幼盏随手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半干的时候就把毛巾丢到旁边,走到电脑面前一看,发现今晚没什么要处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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