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敢弄伤她, 真是出奇的找死。
男德全都抛之脑后了!?
钟臣黎嗤笑, “我有在反省。”
“反省有屁用?”
“是我没控制住情绪, 我太急躁了。”
钟臣黎抿了抿唇,又拧着眉, 压低嗓音说:“当初凤镜柏明明知道我……他却没有告诉我羽毛能让你死而复生,你知道我有多绝望?”
孟阮不知道。
她只能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了他如何陷入癫狂,然后夺走国运, 毁灭灵山。
“我想将他碎尸万段。”
孟阮搅了搅手指,说:“他确实有错在先, 我不知道他这么做到底为什么, 但错也已经酿成了……还好我们也重聚了。”
钟臣黎抬手, 握住了她的指尖, 微热的暖流传递过来, 令人心头愉悦。
“有句话, 真是流传千年, 诚不欺我。”
“什么话?”
“恶人自有恶人磨。”
孟阮:“……你是在内涵我吗?”
钟臣黎终于又笑了:“只是感叹,原来不管过了几百年,我还是……”
他顿了顿, 整理了一下情绪,说:“每次你受伤,我都想让那些人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
“包括我自己。”
孟阮怔了怔,深怕他真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连忙打断:“……好吧,暂时原谅你了。”
她轻声安抚:“你不用总惦记着过去的事了,现在可以更多的想想自己。”
他却摇了摇头,“……你还不明白很多事,我不和你辩。”
孟阮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就发现二楼有人下来了。
林锦宁站在楼梯口咳了几声,“抱歉,不是故意打断你们,我有一件事想说。”
两人用不同的表情看向了他。
林锦宁默默无视他们的反应,非常淡定地说:“实不相瞒,我之前研究过一种药剂,掺了一些中药和符篆,能帮助巩固元神,恢复记忆,孟女士……要不要试试?”
孟阮狂点头:“好啊,具体怎么操作的?”
钟臣黎按住了她:“不要用这种不明来历的东西。”
林锦宁以极其专业的口吻说道:“什么叫做来历不明?我使用的都是纯天然无添加的产品,就算没有效果也能补气养颜,保证不会产生任何副作用。”
孟阮:“听见了没?林所长研究所的水平我在网上查过,那是和国家进行多个项目合作的等级,我觉得可以啊。”
钟臣黎撩起眼皮看了这人一看,“你确定?不会有什么差错?”
实验狂人林所长的眼镜背后闪过一丝促狭:“你看看她的手,你也好意思说这个?”
钟臣黎微眯着眸子,在林锦宁面前直起身子:“你想挨揍?”
钟臣黎足足有将近一米九的身高,饶是在林锦宁面前也显出压倒性的魄力。
更不用说他的元神天生就在这些逆子面前占据上风,林锦宁瞬间就能感觉心脏抽搐的压抑感。
孟阮眼看林锦宁冷着脸不说话,她连忙上前调解:“钟臣黎你凶什么?你是恼羞成怒了吗,林所长这话又没说错。”
她知道钟臣黎是过度关心自己,也没再责怪他,就回头对林锦宁说:“就这么说定了,什么时候行动?”
林锦宁恢复了一派镇定淡然:“东西还在研究所,明早我带来。”
孟阮这一天过得不太平,她和他们道了晚安,就回到客房,脱去沾了灰尘的衣服,换上钟尧让家政准备好的睡衣,钻进被子里。
暖和的感觉源源不断涌上来,她很快进入梦乡。
隔天一早,孟阮打了个哈欠下楼,发现九啾已经醒了,正坐在餐桌边上,由林锦宁喂着吃麦片。
林锦宁斯斯文文的脸上毫无表情,可做事却相当细致。
这几个孩子也是性格迥异。
孟择咸做事随性,林锦宁却不喜热闹,钟尧掌控全局,李星桥又活泼闹腾。
孟阮转个身走到钟臣黎身旁,非常小声地说:“我昨晚可是没锁门的。”
男人对她的作妖习以为常,仍然很有兴致地看过来。
孟阮想着昨晚见到的那一幕,男人暴露的身材充斥了浓郁荷尔蒙,令女性光看一眼都血脉喷张。
她不施粉黛的脸轻轻一扬,有几分青春靓丽的少女感:“钟先生怎么没来找我呢?”
钟臣黎:“你手受伤了,我怕弄疼你。”
孟阮脸上飞上一片绯红,她突然有点怂了。
不知男人说这话是真的有过考虑,还是说“弄疼你”本来就有微妙的含义……
他们吃过早餐,林锦宁将沙发收拾了一下,让孟阮躺下来,然后给了她一瓶蓝盈盈的药剂。
“喝下去就行了,你要是觉得想睡就睡。”
钟臣黎环手站在她身边,孟阮闻了闻药剂的味道,就一饮而尽。
也许是林锦宁的药理和方术起了作用。
也许是孟阮本身的元神在珑阵里吸收了足够的能量。
她真的很快陷入了睡梦,也想起了许多很多年、很多年以前的故事。
……
孟阮第一次听说昆仑山的邪龙,是她拜入玄青子门下的第十六个年头。
她出生不久就被生母丢弃在桃花林里,被玄机道长捡回了昆仑山,受做入室弟子。
小阮儿在师父温沉悲悯的庇护中,求得了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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