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林欢噼里啪啦的倒谷子般说着。
期间,秦随发现,余林泽自从进了包厢,目光就没有从温知意身上移开过。
他不知为何,忽然在余林欢说话的间隙,穿插了一句:“是的,所以我现在在努力追你们温老师。”
“哈哈,对,学校好多人都在追她,就连我哥——啊?”
余林欢说到一半,忽然发现不对劲,话卡在嗓子眼里,一下没出来。
“噗——”温知意刚喝下去的温水,一个没注意,呛在喉咙,卡得一张脸通红。
秦随见状起身想去给她拍拍脊背,温知意往后挪了挪,顶着呛红的一张脸,不停摆手。
“谢了谢了。”
一副不想与他距离过近的样子。
秦随的脸,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
而余林泽的脸色也不太好。
他看着秦随,目光有些阴鸷:“秦随,你追温知意?”
余林欢在旁边急的直跺脚,哥哥连表哥都不愿意喊了,这是真的生气了。
秦随挑眉,“怎么?我不能追?”
余林泽没说话,只是现场气氛剑拔弩张。
温知意顿时成为现场最尴尬的人。
余林泽,是她的学生余林欢的哥哥,而他,几乎追了自己一年,她一直没同意。
在这里遇到也是意外,她其实并没有什么感觉。
只是秦随刚才那说的追她的话,让现场一下奇奇怪怪起来。
她扯着唇角,呵呵笑着:“那个,秦随开玩笑的……”
秦随站起身来,自上而下,低头看着温知意,目光灼灼。
没有回她,是,还是不是。
只是这不容忽视的视线,告诉温知意,他不是在开玩笑。
温知意不喜欢这种场合,她低着头,站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她不知道自己走后,他们是什么情况,实际上,也不在意。
温知意的逃避,完全没在秦随的预料之中。
余林泽却是习惯了。
他指着眼前这一丛栀子花:“你知道这是我种给谁的?”
秦随眉弓骨下压,浑身散发低气压。
余林欢悻悻地,离他远了点。
余林泽没有继续说,只是嗤笑一声:“算了,我放弃了。”
那个女人,捂不热。
更何况,他和秦随争,也是吃饱了撑的。
“那你这一丛栀子花,送我得了。”
秦随毫无夺人所爱的自觉。
余林泽:……
这顿饭,吃的糟心。
秦随从余林泽那里,知道了温知意的一些情况。
和他认识的温知意,不太一样。
余林泽口中的她,从未谈过恋爱,对待感情喜欢逃避,对待男人,不会有任何旖旎心思。
或许,这就是她不擅长感情戏的原因。
秦随现在想起,自己当时对温知意的喜欢,来得猛烈又冲动。
他追她,用尽了一切办法,终于把她那颗冰冷的心捂热了一点点。
如果再来一次,他依旧会这么追她。
可是,当初的细节,他不愿再回忆了。
秦随从记忆中抽出来,看到温知意抬起头。
她已经看完了整个《琴瑟》剧本,对剧情走向了然于胸。
可是,对于创作这个剧本的细节,她依旧没有任何记忆。
秦随见她目光茫然,知道她还没恢复记忆。
温知意又看了眼剧本,感叹道:“这本《琴瑟》的感情戏,写的是不错。”
秦随点头:“要不要再看看剧?”
毕竟他是主角。
温知意毫不犹豫摇摇头:“算了。”
秦随嗯了一声,没有继续说什么。
温知意头疼起来,皱着眉:“我想休息了。”
“好。”
秦随起身嘱咐王姨两句,离开。
温知意躺上了楼,躺在柔软的床上,鼻尖弥漫这栀子花的香味。
她侧过头,床头摆着一朵栀子花,纯洁如雪,悠悠香味扑鼻。
是从什么时候起,她的床头就只有一朵栀子花了?
她记得,他们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送她两朵栀子花。
有一次,她一手拿着一朵栀子花,疑惑问他,为什么他每次都要送两朵给她?
那时,秦随揉了揉她的脑袋,声线好听:“因为它们也是一对。”
温知意一愣,耳尖发了红。
他说情话是好手,总是逗的她面红耳赤。
他也很尊重她,每次他想牵手的时候,她觉得不舒服,他也不会强求。
他也很贴心,她的喜好他都记得很清楚。
特别是经期难受的时候,他甚至会从剧组请假,回来照顾她。
他就像一道光,照亮了她昏暗了二十多年的人生。
可这道光,被她弄丢了。
温知意拿起床头那朵栀子花,鼻尖用力嗅着,花香盈满胸间,带着她对他们刚在一起时候那种记忆,更加清晰了。
那个时候,她在写一个职场剧的剧本。
里面有一个角色很喜庆,可温知意性格内敛,总是想不到很多沙雕情节来展现这个角色。
秦随则帮她四处收罗搞笑段子,再经过他的加工,争取一说出来,就会让她噗嗤大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