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所迫,生活所迫。”郁襄咳嗽一声。
景修白看向她,“你应该猜出来了,这就是之前我们遇到的那伙人。”
池芯:“他们是做什么的?巴勒托那样的‘事’吗?”
“我也不清楚。”景修白摇摇头,“他一直很神秘,但看他对‘市场’的了解程度,应该是那里的常客。”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林老板,应该也买过异能药剂。”池芯将方才她注意到巴勒托的反应,以及她自己的感受告诉几人,“他绝对不是单纯的好心,才想和我们一起去‘市场’。”
景修白蹙起眉,“这么说的话,的确很像是精神控制类的药剂。”
“那我们现在这么办,还要跟他们一起去吗?”郁襄问。
景修白沉思片刻,抬眼看向池芯。
池芯回视着他,“我们不认识路。”
距离这个神秘的“市场”越来越近,她愈加清晰地感觉到局势的波澜诡谲。
与其再碰上其他不知道什么样的人,倒不如将计就计,看这个林老板到底在做什么打算。
“我同意。”姜从筠说。
“既然这样,那我们……”
景修白的话还没说完,和他们几面墙之隔的房间里突然传出了尖利的嘶吼声,像是人声被挤压到极致后的嘶哑音色,其中的强烈恨意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几人互相看看,默契地起身,打开了房门。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响起,老刁带着几个人进了走廊尽头的房间。
不一会儿,怒喝声,殴打声,威胁声接连响起,其中透露的恶意,和之前判若两人。
片刻之后,那尖叫就不再响起了。
老刁甩着手腕走出来,阴狠的眼神一看到池芯几人,变了变。
“对不住。”他走过来说,“一时不小心忘了那家伙的存在,惊扰到各位了。”
“那是什么?”池芯问。
似乎是没想到看起来最为文弱胆小的她主动提问,老刁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脸上闪过一丝垂涎。
原本不打算透露什么的他,得意地说:“你不知道吧?那是我们的货物。”
“货物?”池芯眨眨黑亮的大眼睛,用天真好奇的口吻,“那是人吗?”
老刁嘿嘿笑了两声,“很快就不是了……说多了怕吓着你。”
池芯眼底闪过一道暗光。
老刁似乎是还想和她多说句话,主动道:“你有所不知,这家伙凶残得很,在抓到他之后,我们有一批兄弟,在来会和的路上不知道被谁给杀死了,啧,连车带人都给烧了,估计也是他的同伙。”
之前那段小小的插曲在脑中一闪而过,池芯犹豫了一下,“这么巧吗?”
“不会错,那条路没人走,肯定是那家伙的组织来救他了。”老刁眼里闪过一道凶光,“最好是能在‘市场’遇上,哪怕不能当场报仇,也要记住那些孙子长什么狗样。”
老刁误解了池芯的意思,主角团可没误解,他们露出一言难尽的眼神,看得池芯想挠头。
她急于想说点什么,一个问题脱口而出,“为什么在市场里不能报仇?”
老刁笑容一滞,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景修白不动声色:“之前和林老板说过,她是第一次来‘市场’开开眼界,一些规矩,我们还没来得及告诉她。”
“哦,对。”老刁收起怀疑的眼神,“难怪不知道,在‘市场’里发生纠纷是被当场抹杀的。”
当场抹杀。
池芯这次不再出声,她在心中默念一遍这个词组,感到了一丝滑稽。
实验室也好,托比拉也罢,这些人,大概是将末世当成自己的舞台,打算自立为王了。
老刁说完这些,交代他们要好好待在房间里,不要乱走,又急匆匆地走了。
“怎么办,计划变不变?”郁襄一回到房间就问。
“一进入‘市场’的范围,就摆脱他们吧。”景修白脸上有几分凝重,“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巧,我们只能将事情往最坏的方向考虑——如果之前他们中有人看到了我们,事情会很麻烦。”
这个异变让几人都陷入沉闷,池芯左右看看,突然开口,“你们说,如果往林老板的那个烟袋里放辣椒粉,他还能不能这么云淡风轻地说话了?”
沉闷的气氛倏然一变。
“有时间试试。”池芯若有所思。
其他人哭笑不得地对视一眼,不得不承认,虽然池芯调节气氛的方式别出一格,但她确实有那个本钱毫不恐惧。
“再撒点胡椒面吧。”郁襄兴致勃勃地加入了讨论。
于是话题就这么一泄三千里。
即使不再露宿于荒郊野岭,这里也不是什么值得放心休息的地方,四人仍然维持着守夜的习惯。
得知林老板还要在乌姆尔停留几天,他们决定分成两拨,一拨出去探听消息,另一拨留守在原地随时观察情况。
根据战力划分,最强的池芯本来应该和最弱的姜从筠一组。
然而池芯目光在目前一点不来电的男女主身上转了一圈,“郁襄,你跟我走。”
所有人:???
池芯正义凛然:“我还需要奶妈吗?”
姜从筠露出浓浓的失望神色,“原来我对芯芯毫无用处吗?”
池芯立刻蔫掉:“不是不是,只是在城里遇不到什么危险,而且我怕他们两个单独在一块会捅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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