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芯左右看看,“他没和你们在一起吗?”
几人同时摇头。
当他们从便利店里出来,再走过一条街的时候,看到了明显的异常。
几只丧尸呜呜嗷嗷地围成一个圈,但无论它们怎么努力,都无法突破面前蓝色的冰壁。
景修白蹲在冰壁后面,正吭哧吭哧地不知道在干什么。
池芯和郁襄举起消声手枪,将这几只丧尸解决掉,有些好奇地围过去。
只见景修白正蹲在一辆车前,费力地在拨动轮胎,已经弄了一手的油。
池芯无语,“这要是能用,会留在这给你吗?快点起来走了。”
景修白抬起脸,面无表情的脸上,弥漫着浓浓的失落。
池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出来的,她被逗得差点笑出来,连忙轻咳一声,“走了走了,不是说前面有个更大的城市吗?我们去那里找车。”
景修白这才站起身。
他看着重新出现的两辆重型机车,发出认命的叹息。
他自觉地接过女友款头盔,将自己高大的身形缩在了后车座上。
池芯启动油门,趁丧尸们被吸引来之前,扬声说:“出发——”
如同来时一样,两辆重机车飞驰着行过小镇的街道,冲向日落的方向。
过了这个小镇,就是西部边境地区。
来到这个地方,池芯才深刻地体会到,郁襄那句“最短也两三个小时车程”是个什么意思了。
跨越省界线,池芯感觉自己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之前在小镇里,地形风格都还比较接近中原,而越过了那道线之后,映入眼帘的只有仿佛无穷无尽的国道,以及路两旁苍茫荒芜的戈壁。
越往西太阳就越大,尤其是接近黄昏的时候,橘红色的日光炙烤着整片大地,寥寥几人在上面奔驰的感觉是如此渺小。
“池芯,你的轮胎又冒烟了,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远远地,郁襄大喊着。
池芯熟练地在路旁刹车,摘下头盔擦了擦汗水。
巨大的圆日仿佛近在咫尺,让她脸庞染上一片鲜红。
“吃点东西吧。”姜从筠建议。
他们为了赶路疾驰了一天,到现在还没吃饭。
“随便吃点吧。”景修白也下了车,声音里带着一贯刚下车时的虚弱,“这附近太空旷了,住宿不安全,我们还要向前赶一赶路。”
几人表示同意,姜从筠拿出包装包子分给大家。
“修白,你说你的异能怎么不能是火呢。”郁襄嘟嘟囔囔,“那还省得找打火机了。”
景修白:“梦里什么都有。”
笑笑闹闹的声音一如往常,池芯看了他们一眼,淡淡笑了笑。
她斜靠在机车上咬了口包子,扭头看向那一轮巨大的太阳。
景修白一胳膊肘捅向郁襄,用眼神示意池芯这边。
郁襄又瞥瞥姜从筠。
姜从筠递给他们俩一个鄙视的眼色,调整了一下表情,温柔地靠在池芯旁边。
“芯芯,今天没什么胃口吗?”
“还好。”池芯本来想敷衍过去,转头看到三人不同程度透露着担心的表情,脸上怔了一下,改口说,“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
既然她开了这个口,几人倒是松了口气,郁襄也凑过来,“想起了什么?别告诉我是被压着弹钢琴的那些艰苦岁月。”
他脸上的痛苦如此真实,看得池芯刚刚还有些沉重的心情又想笑起来。
“你想多了,我家不逼我学钢琴。”池芯说,“只是我看圈子里的朋友都会,我也想学罢了。”
“令堂的钢琴技术想必也登峰造极。”景修白平静的神色里有一丝罕见的紧张。
池芯笑着摇摇头。
她母亲的确是享誉国际的知名钢琴家,但在这个世界里,就是子虚乌有了。
“池芯你的家境一定很好吧。”郁襄说,“虽然你看起来不太像那些大小姐,但你会的这些东西,真不是一般家庭能养出来的。”
郁公子发话,池芯只得点头,“以前算不错吧。”
她既然这么说了,一定是中间出了变故,几人都不好意思继续追问。
倒是池芯开了话匣子。
也许是阳光很暖,也许是风声太静,也许是整条大道上只有他们几人,带给她了一丝空旷的寂寞感。
她主动说起了自己的一些曾经。
“这种家庭,总是会招一些神经病,郁襄你能理解吧?”池芯说,“就是三天两头的绑架,勒索,要挟之类的。”
郁襄呆了呆,“恐怕……一般这种家庭的生活也没你那么精彩。”
池芯拍了他一下,“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一直很冷静?”
“不是么?”
每一次,面临其他人看来几乎是灭顶的危机时,都是池芯一马当先,绝不放过任何一丝希望,将所有人从危机中带出。
如果不冷静,如何能做到这一切。
池芯看了看他们,“小时候有一次,绑架我的匪徒特别暴躁,因为我害怕得哭闹不止,他们一脚将我的肋骨体断了。”
她的语气里没什么情绪,连眼神都没有波动一下,说着这些残酷的过去,就像是另一个人的经历。
“以后无论遇到什么情况,我都无法再露出害怕的神色。”池芯继续说,“不是我不想,只是没办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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