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余再也控制不住刚刚就升起的念头,抬脚上前,伸手,轻轻将迟筝筝搂入怀中。
她的脸就贴在他的胸口。
怀中充实的感受,娇软的小姑娘被圈在胸前,嗅着她的清香,好像那颗从来漂泊的心,落了地,有了根。
闻余说:“以后都会很安心的,没人能伤害你。”
他低着头,带着他气息的呼吸打在迟筝筝头顶,那圈着她的手臂,结实有力。她鼻翼间,满是他怀里的气息,安心又可靠。
喜欢上一个人,也许是一个瞬间,也许是一个眼神。
喜欢上闻余,也许是在他扣住刘宇翔手腕时,也许是在昏暗路灯下轻轻一笑时,也许是在被拥入怀抱时……
迟筝筝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但她心口的狂跳和通红的耳根,以及一片空白的大脑告诉她——
她迟筝筝,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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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余开车,迟筝筝靠着座椅,偏着脑袋看着外面。
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转来转去,明明是看着窗外,眼睛又总是往侧面转,去看闻余。
窗外车水马龙,都没入眼,也没入心。
她心跳得很快,注意到镜子里面的自己头发有些凌乱,她赶紧伸手,轻轻将凌乱的发丝理顺,用披散开的头发,遮住自己发烫的耳根。
怦怦怦。
车内太安静,她手握紧,压制自己过于明显的心跳声。
闻余今晚的嘴角就没有落下去过,他鲜少笑,所以嘴角的弧度很轻微,可和平时比起来,便知道他此刻的好心情。
“你,”他缓缓开口,觉得声音有些沙哑,咳嗽了一声,清清了嗓子:“怎么不穿送回去的衣服?”
“就……不太好,”迟筝筝回复,没回头,不敢看他:“以后我自己买……”
心跳很快,差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闻余眼中依旧满是笑意,一脸认真,声音带着温柔:“可我想送给你。”
想给她送衣服,送鞋子,送一切一切的东西。
她要什么,他都想给她送到面前。
迟筝筝耳朵动了动,像是听明白,就更红了,像是烧着了一般。
闻余:“明天穿上,好不好?”
“好……”迟筝筝背对着他,咧嘴傻笑。
几个小时前出门的时候,还想着和他好好说说,别给她送东西,因为那时候,她觉得他们其实没关系。
几个小时后的现在,他说他想送,她说她愿意收。
回到望江庄园的时候,王嫂他们已经睡了,主楼只剩下她和闻余两人。
之前觉得大到空旷的房子,此刻只有他们两人,就像是填满了。
两人中间明明隔着几步,却像是挤在一起,仿佛能闻到旁边那人身上的淡淡清香。
迟筝筝从上车开始,就一直没直接看他,只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偷偷看他,当他视线移过来的时候,她又下意识移开。
站在客厅,两人都没动。
“饿了吗?”闻余问。
迟筝筝:“没,没饿。”
“那渴了吗?”闻余又问。
迟筝筝:“没,没渴。”
“那……”闻余张了张嘴,找不到话说了。
——这是很神奇的一种状态,找不到话说,但又想说话,甚至不说话,就待在有对方呼吸的地方,都觉得空气是甜的。
脚下像是生了根,走不动路。
迟筝筝也是一样。
她见闻余不说了,抬头看他,正好撞进一双炙.热的眼睛里面……
心跳再次失控。
迟筝筝微微张嘴,有些结巴:“那,那你饿了吗?”
“没,没饿。”
“那你渴了吗?”
“没渴。”
迟筝筝:“那……我们睡觉?”
闻余瞳孔紧缩,紧紧盯着她,像是一瞬间能把她点燃。
“不、不是!”迟筝筝更加结巴了,“就,就我先回房间了,晚安!”
说完,“蹬蹬蹬”往楼上跑。
跑到二楼转角,她又停下,转身,深吸一口气——
“闻余,晚安,明天见。”
一说完,立刻转身跑回房间。
闻余仰着头,抬头看着她消失的方向,眼中满是笑意。
其实……
刚刚应该说饿了,渴了的。
他还能再吃下一碗饭,喝下一杯水。
有一分懊恼的闻余并不知道——
事实上,如果迟筝筝守着他,他能吃一晚上的饭,喝一晚上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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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刘宇翔住院,手被打断了,是闻家老大闻余打的。
虽说现在已经医好,但这样的伤势,打了石膏都还要在医院躺上几天,很长一段时间,那只手都是不能用的。
刘家的人匆匆赶往医院,堪称是勃然大怒。
接到消息的闻家人以及迟家人,也都在第二天一早,匆匆赶了过去。
按理来说,这件事是和迟家人没关系的,但闻余现在名义上是迟筝筝的未婚夫,也就是他们迟家的女婿。
更何况,闻余之所以打刘宇翔,还是因为——迟筝筝。
也因此,刘宇翔的病房里面,刘家,闻家,迟家,都聚在了一起。
闻敬森脸色不好看,接到消息的一瞬间,他满心都是——
闻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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