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审判者憋着笑,有个审判者从怀里掏出几张审判令,偷偷摸摸塞进陈栖怀里笑着道:“这些是楚深的,赶紧拿走,不然那小子就逮着人问到我头上了。”
陈栖接过,眼里也带了点疑惑低声道:“我问他,他说他那一张都没有了。”
一个审判者笑得直不起腰道:“我的陈处长啊,你最近天天往外头跑,整个审判处都在穿外头是不是有你的小宝贝,小甜心。”
“每天都要出去看一眼,楚深当然不给了。”
陈栖愣在原地,好半天没说出话,白瓷般的削薄耳垂掩在黑色碎发下,微微发起烫来,他没吭声,只低头装作没听到,认认真真将一摞审判令叠好。
几个审判者啧啧看着穿着军装盘靓条顺的陈栖,彼此笑着感叹道:“楚深那崽子估计没机会了……”
陈栖带着一大摞审判令朝几个审判者晃了晃,走出办公室门时,忽然转头探出个头道:“真的都没有审判令了吗?”
其中一个审判者笑骂道:“真没了啊,整个审判处都被你掏空底了,审讯室那边都快忙不过来了。”
陈栖似乎有点遗憾,不过依旧是带着一大摞审判令去出到了任务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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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区。
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任务者瘫在地上,哭得厉害,他不过是早八百年干了一点偷鸡摸狗破坏数据的事,谁知道会惹来这么一个气质冰冷,看上去极其不好惹的审判官。
他老老实实举起手,鼻涕眼泪都留下来,瑟瑟发抖想要面前的审判者拷走,能留个好印象,谁知道面前穿着军装的审判者只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等一下。”
任务者傻眼了,愣在原地,十多分钟后,他抖着唇看着风尘仆仆急匆匆赶来的男人,更加傻眼了。
整个任务区排名能稳坐第一名的燕寰居然出现了在他眼前。
男人匆匆赶来,步子跨得极大,停在那个面容冷淡的审判者面前,审判者望见他,丢出了监/禁手环,男人接过手铐,动作熟练地将任务者拷了起来。
任务者:“……”
看两人熟练程度也不是一次两次能够练出来的。
陈栖微微歪着头道:“你今天有事?”
在任务区开会开到一半跑出来的燕寰面不改色镇定道:“没事,就是来的路上出了一点意外。”
陈栖点了点头,燕寰动作熟练地将任务者丢上飞行器,走到陈栖面前,带着笑意问道:“今天还有多少个?”
陈栖摸了摸口袋里的审判令递给他道:“还有两个吧。”
燕寰接过审判令,心里带着点惋惜惆怅,恨不得整个任务区的人都接一次审判令,好让他跟陈栖慢慢抓人。
陈栖摸了摸口袋了剩下的审判令,也有点惆怅,审判处的审判令都快不够他跟燕寰抓人了,再这样下去,他们就没什么借口光明正大单独碰面了。
想到着,陈栖微微偏过头望向驾驶着飞行器的男人,男人跟他说着一些任务区的渣滓名字,叮嘱他下次在审判令上看见这些名字,绝对不能独自去出任务。
不管怎么样都要带上他一起出任务。
陈栖将头微微靠在椅背上,柔软的黑发散落在眉眼上,时不时从鼻腔里应上男人。
傍晚,实力一贯强悍的两人终于磨磨蹭蹭地将今天该抓的人都丢进了飞行器,燕寰惆怅蹲在地上对着地上捆成一团的三人道:“你们怎么就那么不禁抓呢?”
三个任务者:“……”
下头的陈栖靠在飞行器上,看着从飞行器里面出来的燕寰一边走一边掏出了一包湿纸巾,抵给他。
这次陈栖脸上都是没有血迹,也没有其他的污渍,但男人就是单纯地想跟他多呆一会。
傍晚的晚霞璀璨地铺开了一大片,金镶云里泄下了一缕缕阳光,他们将飞行器停在的是任务区里的一条陈旧交易区。
交易区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人,天际上一条银白色的时空列车呼啸而过,留下了一条条水波纹的涟漪。
陈栖没接过拿包湿纸巾,而是靠在飞行器上,微微歪着头道:“看不到。”
陈栖将军帽摘了下来,晚风掠过他细碎黑发,他继续道:“脸上看不到脏东西在哪。”
燕寰强装镇定,抖着手拆开包装袋,咽了咽口水,反复将手在裤子上擦了好几次,才拿着湿纸巾慢慢靠近陈栖。
陈栖抱着手站在原地,闭起眼睛,感觉到冰凉凉的纸巾擦拭着鼻尖,忽然笑起来睁开眼道:“那个是我的痣,不是脏东西。”
不知不觉怼着陈栖那颗痣擦了好一会的燕寰僵硬收回手,闷头收回纸巾道:“好了。”
陈栖眨了眨眼,他眼眸是微微上翘却带着点圆润,睫毛很长很密,他犹豫看着闷头转身去垃圾的男人,似乎还在迟疑点什么。
他站直了背脊,低头从军装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份打印好的纸,快速地过目了一遍,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等到燕寰回来时,陈栖站在原地,朝他叫道:“燕寰。”
正低头看自己绷带的燕寰抬起头,他耳朵上还带着点红,刚才凑近陈栖,距离陈栖吐息很近时耳廓就发起烫了。
他停住,抬头望向陈栖,目光里带着点疑问。
站在飞行器下的男人穿着黑色军服,军靴包裹着长腿,肩宽腰窄,朝他认真道:“我可以做你的男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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