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直接说是强制管控,”白头鹰国最高统领笑起来,“‘所有超凡者必须强制登记’,‘所有超凡者必须强制佩戴信号器手环’,‘安检时必须出示超凡者身份’……”
“啧啧,”他品味着这管理条例里的意味,感慨道,“华国政府的态度非常强硬啊。”
“是有强硬的部分,”另外一位幕僚回复道,他的态度明显更为推崇这份《管理条例》文件,“但是整体来看,整份文件非常有‘给一个棒子再给一个胡萝卜’的感觉,各种超凡者的待遇,包括超凡培训学员,包括超凡者荣誉和等级体系,基本上做到不会让普通人嫉妒、也不会让有贡献的超凡者失望,非常平衡。”
“这条例发布也有小半天了,”白头鹰国最高统领不置可否,转头重新看向了窗外那即将开始的第二次超凡抽奖的现场,“华国的民间反馈怎么样了?”
“目前来看,情况还好,”刚刚回话推崇《管理条例》的幕僚回答道,明显提前专注过相关情报,“华国目前几乎所有的的超凡者都处在政府的强管控之下,而且华国对舆论的控制一向是非常严格的,所以,到目前为止,整个华国基本上没有太强烈的反对声音。”
“我们要不要,”另外一个幕僚插嘴道,他的话语充满了暗示,“做点什么推动?”
舆论战,是现代国际形势交锋的一个重点。白头鹰国在舆论战上一向是强者,往往通过各种各样的表面上搞慈善的基金会等,对其余国家进行渗透,弄出一批会为他们发声的大V公知。除此之外,各类网络公司、华裔华侨等等,也是一种重要渠道。
在互联网时代,整个舆论战变得更加隐晦而激烈。各个国家都在疯狂投入。以毛熊国为例,马克.扎克伯格曾经公开披露过,在2016年白头鹰国大选期间,来自毛熊国的IP地址,在社交网络上开设了多个付费推广账号,发布大量抹黑希拉里,拉升特朗普民望的内容。在毛熊国的盟友国家,有不少人在拿着卢布为毛熊国服务,这几乎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华国早年在国际舆论战中吃过大亏,最近几年才重视起来。
“嗯,先别,”白头鹰国最高统领思索着说,“说不定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
“你们觉得,如果我们,”迎着幕僚团的目光,这位白头鹰国最高统领犹豫地问,顺便疯狂进行着某种暗示,“如果我们也像华国一样,搞出这么强制的要求,你们觉得可行吗?”
事实上,白头鹰国内部的超凡者管理条例,也早就在讨论之中了。
在白雾异变事件期间,紧跟着华国超凡事务局成立的步伐,白头鹰国以FBI等部门为基础,也同时成立了白头鹰国超凡局,全称白头鹰国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缩写为S.H.I.E.L.D.……
等等,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然而,与华国不同,白头鹰国超凡局的权限,并没有华国超凡事务局那么强大;而白头鹰国超凡局目前还在内部讨论中的超凡者管理条例,也远远不及华国超凡者管理条例那么强硬。
此前,白头鹰国最高统领看过那份草稿。当时他的内心还是比较满意的,然而——
然而,看到了华国进行公示的这份《超凡者管理条例》草稿报告,他的内心顿时变得挑剔了起来。
所有稍微有远见的人都能看到,超凡者必然会是未来时代的重要因素,同时也会是社会动荡的可能因素。
如果能做到像华国一样的强管控,哪个国家不愿意去做呢?
幕僚们讨论了好一阵子,才在激烈的争辩中给出了答案:”我们觉得,应该可行。毕竟,有华国做先行者,这给我们减少了非常大的压力。”
“就是,国内的舆情可能有一些爆炸,”有一位幕僚忧心忡忡地补充道,“毕竟,我们的宪法第一修正案,明确规定了公民自由发表言论的权利神圣不可侵犯,这注定我们不可能像华国一样强管控国内舆论。”
“言论自由,嘿,”听到这儿,白头鹰国最高统领忍不住眯了眯眼,“别忘了,而第三次世界大战还没打完呢。在平时,最高法院采取‘优先主义’,当言论自由与财产权冲突时,最高法院会以言论自由为优先;但是在战时,我们可是采取‘逐案弹释主义’的。”
战时宣布戒严、限制民权,已经成为白头鹰国的惯例,利用这个阶段推行这种强行管控的政策也不是不行。
幕僚团讨论了一会,答复道:“这样的话,国内的舆情也许不是太大的问题。”
“但是,”有一个幕僚忍不住指出了其中的问题,“您打算怎么处理那些获得超凡能力的财团高层呢?”
与华国所有一切都在党的领导之下不同,白头鹰国的政治,都是和各大财团紧密缠绕在一起的事的。从选举、到施政,没有任何一个步骤能够逃脱那些财团的影响力。
资本主义一个非常明显的特点,就是资本在这个国家里,几乎拥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和力量。甚至这一届白头鹰国最高统领本身,也代表着资本的力量。
“这个嘛,”白头鹰国最高统领耸耸肩,并不以为意,“特权者自有其特权;而我们打算弄出来的这个超凡者管理法案,还是面向普罗大众的。”
“总之,先弄出这么一份草案,”白头鹰国最高统领指示道,“白头鹰国从不落于人后。这次有华国开路,搞出这么一份强管控文件,替我们承担了这么大的压力,我们跟在后面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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