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对她内容的肯定。
每次放下答题卡,视线从文字移到下面那些陌生面孔上时,她都能从他们的眼神中读到敬佩和崇拜。
或许是她爱慕虚荣。
但是,夏耳发现,自己似乎有点,享受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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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的是,老师居然还叫她到九班去朗读自己的作文。
在老师提出要她去别的班级读作文的时候,她确实幻想过这样的场景,可没想过它会成真——他在理班,她在文班,连老师都不是一个。
在老师喊她进去之前,夏耳在走廊里不断吸气,不想让自己太紧张,在他面前丢脸。
又在担心,这个作文会不会没有那么完美,他听了会不会觉得无聊?
她忧心忡忡地,直到九班的语文老师把她叫进去。
一进班级,她甚至来不及紧张,下面坐着的那些男生,一个个就像得了咽炎一样,故意用力地,很大声地咳嗽,还互相递眼神,心照不宣的。
老师在前面问:“都怎么了?咳嗽什么?”
一脸不解。
陈岁跟夏耳走得近,上次坐车的事,他们也都看到了,猜他俩关系不浅。
赶上这么光明正大的机会,当然要好好调侃一番。
有人抻脖子接话:“老师没事儿,就是一些巧合,您不用管我们,继续讲你的。”
一个人开口,其他人也说:“对,老师,这是秘密,我们不能告诉你。”
这群男生在她跟陈岁之间来回看,眼神比四班那些女生还要八卦,要不是有老师在,估计早就七嘴八舌了起来。
夏耳被他们瞧到脸红,哪儿哪儿都不自在,一直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儿。
乱七八糟的教室里,有人敲了敲桌面。
“能不能上课了?”
教室很快就安静下来,陈岁从后面抬起头,情绪直白写在脸上。
不爽。
其他人见好就收,赶紧闭上嘴巴,等着老师讲课。
老师本来也在愁纪律,趁着安静的空档,把夏耳请上讲台,让大家专心听她朗读作文。
这作文她已经读过好多次,加上是她自己写的,很多地方,她都能够背下来了。
她会趁着读到这些已经记熟的地方,偷偷地、快速地扫一眼陈岁,想知道他上课时会是什么样子。
小时候,他比她大一年级,她想跟他同班,没有机会。
后来他走了。
现在回来了,也跟她不是一个班级,她其实很想知道跟他做同学会是什么感觉,想知道他上课的状态,有什么习惯,会不会也跟其他嘴欠的男生一样,爱调侃别人。
但在这一刻,她忽然感觉也没有那么遗憾。
或许老天的每一种安排都自有它的道理,假如她真的跟他是同学,她现在绝对不会因为能够这样看他一眼,而感到快乐跟满足。
她独自沉浸在一个人的感情世界里,享受着,这种不为人知的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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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夏耳在屋子里写作业,听见外面的大门传来响动。
她停下笔,到窗边向外看了一眼。
门口进来一个干瘦的男人,穿着一身黑,长得也比较不起眼。
正是张大哈。
她爸妈今天都还没走,在家里准备店里缺的东西,所以她并没有理会,回到椅子上继续写作业。
他们都在院子里,不知道在说什么,过了会儿,有人开门进来,夏耳顺着小屋的窗子一看,是张大哈进来了。
夏耳想着他可能是有事,放下笔,站到门口去叫人:“叔叔好。”
他哎了一声,也对她笑,她看到了他常年抽烟的黄牙齿。
“夏耳啊,我是来还钱的,上次不是欠你们几十块钱吗。”
“哦哦。”夏耳应了一声,“你给我妈就行。”
“你妈说她在干活,不好收,让我把钱给你。”
妈妈这么说,她就去伸手接了。
张大哈把钱掏出来,数了数,随后拍在夏耳手心上。
夏耳刚要收手,就见那张大哈突然在她手腕上摸了一下。
“果然还是你们这些小孩儿的手嫩,跟我们这些干活儿的就是不一样。”
在被碰到的一瞬间,虽然这并不算有多侵犯的行为,可她的心里突然毛了一下。
身体本能地,产生了一些抗拒。
她自己都说不清这种抗拒是出于什么。
夏耳向后退了一步,认真地给出回答:“多涂点护手霜就好了。”
“哈哈,早没用了,你看我这手,跟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学生没法比了,不信你摸一下。”
张大哈伸出自己的手,就伸到夏耳面前,非要让夏耳摸一下。
夏耳心中觉得怪异,身体退到门内去,说:“不了叔叔,我要回去写作业了。”
张大哈又伸出手,在夏耳下巴上挑了一下,好像一个长辈在逗晚辈似的:“乖,写吧,好好学习,叔叔改天再来看你。”
她在张大哈的注视下关上门,因着心中那层怪异,她把门在里面反锁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
他今天的行为,让她各方面都感觉到了不适。
但是这些不适,说出去似乎又,像是她在神经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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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一天天变凉,店里生意不如以前,夏耳周末也很少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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