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久久的不曾从两人身上转移,男人对于眼前正在嬉闹的两人很是怀念。
“我可以说是源千伊,但也不算是她。我只是她痛苦的过去,以及绝望的未来。
然而现在,她斩断了未来。开辟出了一条全新的道路,所以,我不是她。”
男人的话代表了很多的意思,但要是不去深想,又觉得这人什么都没有说。
就比如听到了全部过程,也经常粘在源千伊身边的禅院直哉,她现在就怀疑眼前的人是故意在绕弯子。
不然她怎么会根本就听不懂呢?
什么叫做痛苦的过去和绝望的未来啊,一个人还能劈成两半?
再说了,未来的事情还没有发生,怎么可能存在于现在。
五条悟:“你这小嘴叭叭的可真能说。”
他已经大概猜到了一些东西,千音之前表现出的那种“预知”又或者有时候对他们熟悉又陌生的态度,在这里得到了解释。
以及,他之前猜到的,同时存在着好几个千音的理论也能够成立。
甚尔的眉头都快要拧在一起,他直接一巴掌拍到还在嘀嘀咕咕说着些废话的直哉脑门上,示意对方闭嘴。
“千音之前和我约定过,如果她消失,那我要她全部的记忆。”
“……”男人的视线在甚尔的身上停留着,半晌没有回答,“虽然束约是这么定的,但真要计较的话,我就是新的咒灵千音,所以束约失效,千音这个存在并没有消失。”
只不过,不再是这个时候的他们所熟识的那个人了。
听出了对方的意思,甚尔捏紧了拳头,很想直接抡上去和人打一架。
对方不是他所喜欢的千音,按照道理,他该毫不犹豫的和人打起来。
可当他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又没有办法用武力去对抗。
眼前的人贪婪的看着他们,仿佛又太久不曾见到他们。
如果之前的猜测成立,对方的存在是可以用平行时空来解释。
看对方的模样,又实在是惨的不行。
“那我们来赌!”在看到对方的时候,甚尔觉得自己要抛弃之前的那个不成立的束约。
比起自己和千音曾经有过的美好记忆,他更想要知道全部。
痛苦也好,绝望也好,所有的一切,他都想要和对方分担。
“……我拒绝。”男人缓慢的摇了摇头。
五条悟从兜里拿出了一个小巧的器具,“你知道的东西很多吧。”
要让五条悟一直拿着疑惑和不解这么糊弄过去明显是不可能的,要是这人不肯说的话,那他就要动粗了。
“复制记忆的咒具?”男人一眼就看出了那东西,冷笑一声,“我劝你最好不要这么去做。”
他点了点自己的脑子,“我的记忆,可不是随便就能够复制的。就算是悟,看了那么多的记忆只怕是也会疯掉。”
就连他自己都不会去刻意的回忆那些东西,那些记忆都是地狱最低层的恶魔。
五条悟:“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我也很擅长发疯的。”
视线在两人的脸上转过,最后停留在一眼不发,但却以动作在表达自己观点的夏油杰身上。
禅院直哉:“你们能不能说人话!我为什么都听不懂!!!”
五条悟:“因为猪猪你是个憨批啊!啧啧,连这点东西都听不懂,你怎么能爬床。”
禅院直哉:“哈?!爬千音的床那不是理所当然吗?!我可是包养了他的人!”
五条悟:“是是是,连着甚尔和他孩子也一起养了,猪猪你可真是大气!”
听着这俩人又开始讲相声,夏油杰刚酝酿好的情绪直接破防,他低垂着头,手撑着脑袋笑的一抽一抽的。
他们最初是要过来干什么来着?怎么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了。
“好了好了,你们俩先别说话,我都要被你们带跑偏了。”夏油杰看向眼前熟悉的男人,对方眼底的绝望消散了不少,反倒是带着一种深深的怀念。
“我们没有什么恶意,但……这次的事情你也知道。”
说着,夏油指了指御门疆,“里面的这个消除了一个人的记忆,而千音为了应对也同样消除了另一个人的记忆,别的不说,我们自己的记忆我们还是可以找回来的吧?”
“我会把你们的记忆恢复。”这一点,并没有超出男人的预期。
说着,男人将手里的御门疆放到了五条悟的手中。
“把这东西收好,羂索是个很狡猾的家伙,不要被他所影响。”
“只是我们的记忆?”甚尔看出了男人想要离开,很自然的堵住了对方离开的道路。
“这样吧,如果你放弃追究真相,我可以再告诉你们一件事。”说着,男人的手指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你们熟悉的她依旧活着,以一种全新的方式,作为普通人活着。”
男人的视线在几人身上转过,很明显的看到了他们的动容。
真好啊,所有的人还活着。
只可惜,不是他所熟悉的他们了。
不过,这次的一切都发展的不错。
起码,他确幸这次的世界不会在有多余的变化了。
黑暗和不幸依旧存在,但世间的光会越来越亮。
源千伊也可以享受曾经梦寐以求的阳光和鲜花,温暖的光,翩飞的蝴蝶,都不再是梦中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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