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的胸口一阵翻涌,差点呕出一口血来,元鸿禧向来能屈能伸,像个乞丐一样在门口等了这么久,开口却不让人感觉到怨气,他大声说:“南楼,你出来一趟,我们不会责怪你什么的。”
卓彦红也在旁边附和:“是啊南楼,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不管什么事情不是都应该一起面对吗?哪有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道理?”
元乐志一直竖着耳朵听外头的动静,听到这里差点笑出声,不提这茬还好,元南楼恐怕是最讨厌这对父母提起什么一家人的,当初正是这所谓的一家人在大难临头的时候将他一个人丢下,还卷走了救命钱。
推测里的暴怒并没有出现,元南楼淡定地从沙发上起身,身上已经没有了面对元乐志时候的柔和感:“出去看看。”
元乐志也从沙发上起来,他也挺想看戏的。
原著里这个元鸿禧实在让人恶心,他到现在都还记得这个该死的狗东西是怎样的猥琐,人前却道貌岸然,甚至利用收养元乐志来赚取名声,背后却不止一次骚扰原身乐天,虽然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性伤害,但这种骚扰却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困扰。
如果元鸿禧能被人教训,元乐志当然会很高兴。
他和元南楼一起去了小花园,元鸿禧一见元南楼出来,脸色立刻亮了,可在看见旁边的元乐志又忍不住黑下来。
“南楼,你终于肯见我们了。”
卓彦红依然是那个卓彦红,精准踩点:“你怎么忍心把父母都从家里丢出去,只和这么个外人一起?”
在他们眼里,元南楼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行为,完全是元乐志的撺掇,虽然不清楚这两人的关系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好,可他们心里元南楼是没有理由恨他们的,会恨他们的只有元乐志。
“你不要听他胡言乱语,到底咱们才是一家,他元乐志装的再好也是个外人啊,他不图你好的,一旦你有什么事情,他连管都不会管你。”
元南楼朝她微微一笑,如沐春风:“所以您一定会危难时保护我吧?”
“当然了。”夫妻俩异口同声回答的样子,如果不是因为上辈子已经经历过一次,元南楼差点都信了,元鸿禧立刻又补充道,“所以现在父母遇到了些生意上的问题,需要你帮忙,咱们当然也得……”
“你们还不知道事情是我做的吗?”
原本还打算兜圈子的元鸿禧一下子愣住了,从别人嘴里听说这件事和元南楼亲口承认,那冲击力还是不一样的。
“我好不容易把元家做到今天的样子,有理由还要帮你们吗?”
“元南楼,你到底为什么要做这些事?”老男人脸上的平静维持不住,一把拽住铁门摇晃,“你潜伏在我们身边这么久,就是为了搞垮元家?我们到底有什么对不起你的?”
元南楼只笑笑,目光平静面对他的歇斯底里:“元鸿禧,你现在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对方一口牙都快咬碎了:“你这是不孝,恩将仇报的东西,你对我们有赡养义务,我们可以告你。”
他们当初从美国将元南楼收养带回元家,一直以来也只给了基本的生活费,甚至在这孩子出事以后干脆送了回去,如果不是元南楼在国外遇见贵人,可能会直接死在福利院。
当然这些事情,上一世的元南楼都不清楚,那老人在资助他以后就去世了,他生病虚弱的要命,老人害怕刺激他一直没有说出实话,后来老人去世,他只以为父母是送他到国外治病,根本不清楚还有过弃养这么一回事。
“我当然会给你们基本的生活费了。”
他从椅子上走近元鸿禧:“毕竟我们是家人,不仅会给生活费,你们的住处我也搞好了,你们年纪也大了,城郊有处小房子刚好足够两位老人住,那里消费也低,一个月四千块的生活费足够。”
这就和当初他们对待元南楼一模一样。
但养尊处优了四五十年,巨大的落差元鸿禧根本无法适应。
这老男人终于气的抓狂,被晒了小半天发红的脸死死贴着门:“你别想好过,元南楼,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贴近铁门的脸被挤得狰狞变形:“你最好不要有任何把柄落在我手里,我一定要让你不得好死。”
和元乐志想象中也差不多,元鸿禧几乎是第二天就闹到了学校,在门口指名道姓宣扬元南楼不孝,不认父母,周围人围观越来越多。
但元南楼的口碑不像元乐志,这人光是往那一站,随便咳嗽几声,就没有人会相信他是个坏人。
人群里,元乐志还看见了闻征。
他心下一跳,立刻打了电话给校方,让他们快点处理掉来闹事情的元鸿禧。
毕竟他现在也算是学校最大的股东,还是很有话语权的,很快学校里就出来人把这人给弄走了。
但他不知道,就是这一闹,闻征已经找到了元鸿禧。
如果从前还不知情,在看到元鸿禧这一刻,闻征就已经肯定了元乐志和元南楼两人并非外祖父所说的胁迫和被胁迫的关系,大概率这两人早就串通好了。
也许同学们嘴里八卦才是真的,元南楼喜欢元乐志。
他找到被扔到了街角的落魄男人。
从来没有哪一刻元鸿禧有这么狼狈过,平日里精心打理的头发乱成一团,挣扎地过程中嘴脸留下了伤口,衣服皱巴巴贴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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