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媛媛亲切地和她一起走出门,在没什么人的走廊上,她的眼睫扑闪,看似漫不经心地问:“子婕,你是附中的,那你有没有听过……你们附中的一个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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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赛训练从下午两点正式开始,四十个学生分为两个小班上课,徐媛媛那一组编在了另一个班,路域扫了一眼教室没看见她,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他现在真是越来越抵触自己的任务了。
连见都不想让关霖见到她。
其实徐媛媛做过的事情远不够让路域如此抵触一个女孩子,他总有种直觉,徐媛媛对关霖绝不是普通的喜欢。
那张笑脸里,总像是在蓄谋着什么。
老师姓宋,是省内的知名讲师,听说还是东赐祥的同校学长。他讲课风格严谨端正,路域只觉得仿佛又回到了数学老头的课堂,便亲昵称之为老宋。
老宋的课让他无聊得全身像是生了锈,哪里都想动一动。
但关霖就在他旁边,学神的余光略次撇过来,路域只得正襟危坐,连笔都不转了。
坐了没有三分钟,他的眼皮耷拉了下来。
关霖:“……”
怎么有人能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睡着。
这挺直腰背闭着眼睛的模样实在太过显眼,关霖只能小幅度地拍他的手臂,想让他醒过来。
拍一下,路域纹丝不动。
拍两下,头的幅度甚至低了下去,看着睡得更熟了。
关霖很怀疑路域是对他的叫醒方法形成了免疫系统,所以他稍微用了点力气,胳膊肘往路域的的胳膊上一捅。
支撑身体的臂膀顿时偏离了原来的位置,路域的上半身往下一歪,失重感让他骤然睁开眼睛,抬起头时,正好跟台上严肃的老宋对上视线。
关霖:“……”劲用大了。
路域茫然地眨了下眼睛。
教室里传来其他人压抑着的几声笑,老宋推了推眼镜,川字眉蹙起:
“你们俩,一块去后面站着听。”
两人一起抱着课本站在最后一排的空位,老宋讲完了这节课的内容,发了张当堂批改的小测验卷,给这群尖子生摸底。
路域粗略浏览了一遍那张“小”测验卷,阅读完型单选加起来,也就那么四五十道选择题。
单选做了没几个,就遇上了不会的单词,路域在上面潦草地圈了个圈,忍不住叹了口气。
教室太安静,这声叹气就显得格外清晰,老宋的目光自远方的讲台精准降落,路域只得挺直了腰背,注意力全放在试卷上的句子。
一个小时后,老宋收卷,叫了几个他以前带过的学生在前面帮忙批卷子,顺带下课十分钟。
教室里总算是变得热闹了几分,路域伸了个懒腰,歪头看身旁的关霖,脸上带着懒洋洋的笑意:“晚上请你吃饭啊。”
按理说,关霖今天被罚站,也是被他连累的。
关霖却抽出了一支笔,他没在周围找到草纸,便直接口述道:“ambiguity,名词,暧昧,不确定,模棱两可的话。”
路域顺势伸出手,摊开掌心:“写这儿。”
关霖捏着笔的手紧了一下,他垂下眼睫,左手轻轻捏着路域的拇指,右手飞快地写下一串英文单词。
笔尖蹭过掌心,关霖的力度很轻,所以不刺痛,只是有点痒。
路域等他写完,认真地看了一眼写好的单词。
是他刚开始做题时圈出来的那个。
路域顺口念道:“ambiguity。”
他唇角勾起,看向关霖,目光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深沉热烈:
“——暧昧。”
老宋在前方敲了敲桌子,人声安静了下来,路域与关霖同时收回了目光。
仿佛某种心照不宣。
老宋已经把成绩算了出来,摸底卷是满分制,高分那几个都特别明显,被他抽了出来,放在最前面。
他拿起第一张:“关霖,100。”
然后他就看着那个被他上课揪出去罚站的学生之一,很淡定地走上前,领了自己的卷子,还冲他礼貌地微弯了下腰。
老宋:“……”
他咳嗽一声,觉得第一节 课还是得立威,不能这么简单将关霖放回去。
于是他拿起第二张:“路域,96。”
只见那个被他揪出去的另一个学生,吊儿郎当地走过来,拿了卷子就继续回去跟同桌一起站着,眼睛一直往同桌的试卷上瞥,脸上居然还带着笑。
简直像他自己考了满分似的。
老宋:“……”
老宋:“你们俩先回座位吧,以后认真听讲。”
晚上吃完饭,他们回到教室继续等着上写作课,路域一边不情不愿地往单词本上抄不会的单词,一边道:“我今天的单词题蒙得不错,十个蒙对了八个……”
关霖翻着手里的资料书,淡定道:“明天早上背今天整理的词。”
路域抄完最后一个词,趁着距离上课的时间还早,他在课桌上趴下,侧着脸枕在自己的臂弯里,一双勾人的含情目微微眯起,盯着关霖认真看书的模样:
“关哥哥。”
关霖翻书的手指一抖。
路域忍着笑意,继续问:
“你之前说,到了酒店就告诉我的事情……是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失忆后没谈过恋爱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了同桌的纯情没开窍路狗,还是能轻车熟路地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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