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边看热闹突然被点名的谭子乐:“唉”
下一秒,他被路域拽着后领子拖了过来,强制交换了位置。
谭子乐:“……”
谭初芸:“……”
路域满脸正气:“谢邀,勿扰,我要背书。”
谭子乐也看出他这是被谭初芸闹得头大,只得为好兄弟分忧,怜爱地对谭初芸道:“哪个字不会六哥教你。”
谭初芸方才的一脸娇俏荡然无存,神色漠然:“你回去吧,我会读。”
谭子乐:“……”
突然觉得好受伤。
这一上午闹心的课上完,路域正寻思着再找个什么借口去拉着关霖用午膳,却被谭初芸的一声呼唤拖住了步子。
路域见关霖走得迅速,心下有些急,却还是不得不耐着性子问:“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谭初芸红着脸,扭扭捏捏了半天,才从袖中拿出了一样东西:“域哥哥,这是我亲手绣的,送给你……”
她手里拿着一小方帕子,角落里是两只双宿双飞的鸳鸯,意思再不能明显。
路域沉默片刻,叹了口气。
他再怎么样混账,也不能随便敷衍小姑娘用了心的东西。
更何况在这封建古代,谭初芸贵为公主,放下自己的身段和作为女子的矜持来主动追求他,这本就是会叫人说三道四的事情,而他不能轻视这一份带着勇气的心意。
因此,他更得好好回绝了。
路域原地站定,他跟谭初芸保持着一段距离,神色认真,低声说了什么。
而谭初芸的双眼微微睁大,几秒后,竟真的蓄了泪。
她捏紧了自己的帕子,扭头便跑掉了。
路域叹了口气,他这是实话实说,但无论他说什么,都肯定会伤了对方的心。
可如若不直接回绝,便是故意搞暧昧。路二爷在感情上有强迫症,从来看不起那些明明不喜欢却还吊着人的行为,因此一定要说得清清楚楚。
只是可惜了,今日的午膳没能约上关霖……
路域一边往殿外走,一边兀自叹着气,谁知他还没跨出门槛,就瞧见一抹淡青色的身影。
路二爷顿时觉得自己一上午的郁闷一扫而空,兴高采烈地就要上前招呼那人——结脚下被门槛绊了一跤。
在关霖略带惊愕的目光中,他直挺挺地倒下了。
干脆利落,脸朝地。
“走路怎能分心,”关夫子无奈地扶起自己这倒霉学生,从袖中拿出帕子给他擦脸上的灰,“可有伤到”
路域接过他的帕子,自己擦了擦,然后咧嘴一笑:“没有,我身子骨结实得很。”
他嗅到了一丝凛冽的松木寒香,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帕子,然后非常自然地塞进了自己的怀里:“帕子脏了,我回去给夫子洗一洗,洗干净了再还给您。”
“对了,夫子今日午后还要给我补习,那便一起去用午膳,如何”
关霖默了半晌,应道,好。
他看着前方少年的背影,只觉得胸口有些奇怪的感觉。
方才路域拒绝七公主的帕子,他虽站的远,却是看得分明。
……既然不喜欢旁人的帕子,那又为何将他的帕子,收进怀中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出处为《诗经·卫风·淇奥》。
“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 ”与“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出处为诗经的《国风·郑风·风雨》。
啊,好多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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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乐伶的声音在耳边婉转,又甜又柔,将一曲《牡丹亭》唱得像是初春的花儿般娇艳。
路域开始还能当是单纯欣赏音乐一般听一听, 但没过一刻钟就开始觉得头疼。
乐伶姑娘的声音好听是好听,可有些过于尖细,总让他想起那一声声吱哇的“域哥哥”。
而且这潇湘楼里的香粉味道着实太重, 连凉茶也有股甜腻腻的味道。路域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不知第几次地开始后悔陪谭子乐出来这一趟。
今日正值弘文殿十日一次的假期,路域虽然很想继续跟着关霖补习,但见他近来颇为耗神,有时眼底都有些发青, 就知道他是每日在为江南巡抚的事情烦忧。
难得的休沐,路域不敢再打扰他, 恰好谭子乐又为好兄弟近来沉迷读书,都不和自己一同出去招摇了而颇有怨怼,路域只得应了他的潇湘楼之约。
直到来到这儿, 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是个青楼。
幸而六殿下毕竟是皇家之人,不敢荒淫, 只是拉着他去清伶那听听曲儿, 否则路域定然是掉头就走。
“好, 好!”那厢一曲唱罢,谭子乐一副陶醉其中的模样, 甚至还拍手笑了起来,对旁边的小厮一挥手,“来,将我给莺莺姑娘带的礼物拿来!”
那乐伶含羞带怯地一福身:“奴家多谢六殿下。”
“什么时辰了?”路域转头问旁边的小厮,却得知还有一个时辰才到用午膳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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