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旁边的方迪也是这么想的,他这段日子来剧组的次数也少,但他依稀记得前几次来,那个路少爷总会三番两次跑来碰瓷他家影帝。他还有点忧心地跟关霖私下里聊过,让他远离这身上全是黑的纨绔少爷,关霖当时答应了,他才放下心去顾别的艺人。
两人各怀心思,一进门就要各自奔赴自家艺人的休息室。谁知还没来得及分开,就有路过的工作人员来给指了路:“谭哥,方哥,你俩一块来的啊?正好,关老师跟路老师一块在关老师的休息室对戏呢。”
互看不顺眼的经纪人们:“?”
一推休息室的门,只见关霖靠在沙发上,盯着手里的本微微皱眉,路域就紧挨在他身边,抬手在他的本上点了点某句词,还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下巴几乎快落在关霖的肩上。
谭玉清:“……”
这不是闹纠纷的问题了,这看着是准备闹绯闻了。
方迪:“……”
不是,说好的远离呢?
怀揣着满腔无语,谭玉清连骗带哄地请走了这位路祖宗。
他觉得这世界有些玄幻,他只不过是一段时间没来看着,路域竟然就和之前看不顺眼的人打了个火热。
他强忍住自己眼角的抽搐,先拽过了旁边的曹然:“你给我汇报的时候怎么没说这一茬?他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曹然心道我是怕您又得去喝静心口服液,但迫于领导淫威,只得老老实实回答道:“路哥不让我说。”
谭玉清:“他不让你说你就真不说了?”
“谭哥,别为难小曹了,”路域吊儿郎当地躺上了自己休息室的躺椅,还随手剥了个草莓棒棒糖,“是我威胁他不说的。”
谭玉清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不对。
如果只是单纯的关系缓和,路域不会不让曹然汇报。一旦有了要隐瞒的东西,就说明这大少爷是又准备作妖。
他的脑海里闪过某个荒谬的猜想,但随即就一票否决了,毕竟路域以前交过的都是女朋友,哪儿能突然就换了性向……
“因为我想追关霖。”没等他头脑风暴完,路少爷便云淡风轻地揭晓了答案。
谭玉清只觉得自己这脑子真是他娘的是开了光。
他忍住胸口的一口老血,艰难问道:“祖宗,您是来真的?”
路域挑了挑眉:“我半夜都进他房间了,你说呢?”虽然只是去上关老师补习小课堂而已。
谭玉清:“……”这进展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所以拜托了,谭哥,”路域嬉皮笑脸地扬了扬手里的棒棒糖,“如果以后出了什么事儿,还得靠你的公关了。”
谭玉清脑门上的青筋突突地跳,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眼,只觉得自己沧桑了十岁。
他缓缓道:“我以为你以前干过的那些,就已经是我公关生涯的头疼巅峰了,没想到有一天还得帮你出柜……”
“谭哥。”
路域的笑突然敛了下来,眼神颇为认真:“我不打算出柜。”
“被爆出什么来的话,能怎么圆就怎么圆。如果圆不下去……就把事儿都推到我身上,别牵扯关霖。”
谭玉清只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都推你身上?你是觉得自己这一身黑还不够浓墨重彩?现在政.策宽松了,出柜又不会被封杀,关影帝这么多年的基业也不是一个恋情能动摇的,顶多就是掉点女友粉……”
“谭哥,你知道我没想多红,”路域难得这么正经地看着他,“我来这圈就是玩票,没大志向,再说我都这么多黑了,多上几个帽子也无关紧要。”
“但关霖不行。他干干净净的,从出道到现在都是别人蹭他热度,快二十年连绯闻都没炒过几个,我不能让他沾上别的东西。”
“而且……”他想了想,归总出一个词,“总归是我先撩的,最后有什么事儿,也活该我担着。”
谭玉清满脸恨铁不成钢:“你要真为他好,就不应该去招惹他!”
路域弯起一双带着邪气的眼睛,笑容没心没肺:“那不行,我不追就有别人追了,我怎么可能给别人腾地位。”
话说到这种地步,谭玉清自然知道他是改不了这祖宗的念头了,只得暂且先压下。毕竟路域虽然看着跟关霖关系不错,但那关影帝可是出了名的清心寡欲,这么多年就没人见过他身边有过人,他对路域能摘下这朵高岭之花的概率不抱什么期望。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俩能在一起,这圈里多少在剧组因戏生情的,等拍完了戏,又有哪对能撑过三个月?想瞒着短短一段时间不被媒体拍到料,还是挺容易的。
打定了注意,谭玉清总算想起自己这次来的正事儿,从包里掏出几个文件夹:“先不说了,来看看给你挑的暑假综艺。我最近准备给你找个正面角色演一演,虽然你黑料多,但老演反派也不是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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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十分钟前,谭玉清刚把路域拎走,方迪便一言难尽地在关霖对面的沙发坐下,神色复杂。
偏偏关影帝还毫无自觉地跟他寒暄:“方哥好。”
“我不太好,”方迪捂住了胸口,满脸痛苦,“我心脏疼。”
“心脏是在左边。”关霖看了一眼他捂右胸的手,善意地提醒。
方迪默默放下了手:“不是我说……你什么时候跟那少爷关系这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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