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还在想那家伙是不是还没回家,所以就坐在门口准备等他。没想到隔壁的邻居突然走出来,问我是什么人。”
“我告诉他我是上门来要钱的之后,那个邻居就突然把公寓里的住户都叫了出来,住户们纷纷拿着这些武器,一窝蜂地冲过来要攻击我……”
“所以我就把他们都打趴了,把武器拿回来了。”
埼玉的目光落在了包裹上:“他们说这些武器都是咒具,听起来好像很值钱的样子。”
七海建人:“……所以说你是把他们给洗劫了一遍,对吧?”
“别这么说啊,讲得好像我犯罪了一样。反正是他们先冲过来袭击我的。这种情况下就算没收他们的武器,也只能算是正当防卫吧。”
埼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对了!”
他把手伸进包裹里,抓住一把刀拔〇了出来,递给了七海建人,脸上的表情还带着几分如释重负:“上次我不是不小心把你的刀弄断了嘛。就用这个赔你好了。”
七海建人被埼玉硬塞来一把一级咒具,脸上还带着几分茫然:“啊?”
手里的打刀触手冰凉,散发出的咒力远超七海建人过去使用的武器——这是一把少见的一级咒具,在咒术界的黑市里的价格恐怕以千万级别算。大多数咒术师就算努力一辈子,都无法拥有一把这样的咒具。
“用这把刀的人好像说过这是把通灵的妖刀什么的,听起来好像挺值钱的哦。”埼玉高高兴兴地说,“总之那什么,上次折断你的刀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
“其他的东西我要背回高专去。我还欠五条悟和禅院真希一件咒具,”他再次扛起大包裹,“我先走了。”
“那可真是谢谢你了。”七海建人看了一眼手里的刀,“不过我有义务提醒你,这把刀的价值远超过被你弄坏的那一把。我反而算是赚了。”
按照埼玉的说法,这些珍贵的咒具都来自于同一栋公寓里的住户。想到这里,七海建人握刀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自从五条悟降世之后,过去曾经活跃的极恶诅咒师一夜之间销声匿迹,没有人能找到他们的行踪。但刚才埼玉打开包裹的时候,七海建人从其中认出了一把曾经由某位不知行踪的诅咒师拥有的弓箭。
再联系埼玉描述的情景,真相就立刻水落石出了——
这么说,那栋公寓楼里的住户,其实就是那批改头换面潜藏在人类社会里的诅咒师们吗?他们竟然抱团居住在同一栋公寓楼里,互相包庇、掩盖彼此的行踪。难怪这么多年过去,一直没有人找到他们。
这回埼玉还真是捅了诅咒师窝了。
“等一下,埼玉!”
意识到这一点后,七海建人突然产生了新的想法,叫住了已经走开几步的埼玉。
“啊?”光头背着大包裹,茫然回头。
七海建人将埼玉给的打刀别在腰间。他拉开西装前襟,从内袋里取出刚才摘下的那副墨镜,重新架在了自己的鼻梁上。
“你刚才说,你把那栋公寓里的人都揍趴下了,这意味着他们短期之内无法逃跑,是吗?”他问道。
“啊?嗯……”埼玉点了点头。
“我改变主意了,埼玉。”
七海建人拉开了车门,沉声说道:“这里距离高专还有一段路程。你先上车。我送你回高专。”
“是吗?”
埼玉一愣,立刻转身走了回来,把包裹塞进七海建人车子的后座上,随后也跟着钻了进去。他往副驾驶位一坐,乐滋滋地说:“那还真是帮大忙了啊!”
就在埼玉扣安全带的时候,七海建人不动声色地坐回驾驶位,关上了车门:“另外,我们途中再回你刚才去过的公寓楼一趟。”
埼玉扣安全带的动作一顿,愣愣回头:“啊?”
墨镜闪过一道亮光,七海建人没有看愣怔回头的光头,而是再次发动了车子,带着眼神死的光头风驰电掣般拐了个弯,朝着来路驶去。
虽然七海建人极度厌倦加班,将准时下班作为自己的人生准则,但在面对着正义的时候,他的准则也并非不能有所退让。
来自苦大仇深的加班社畜的,正义执行!
……
与此同时,街道拐角后面,闪烁起一道难以置信的目光。
猪野琢真捂着身上的伤口,站在街角后面,愕然地睁大了眼睛。
——在停车场里战斗时,猪野琢真被伏黑甚尔一拳命中面部,陷入了短暂的昏迷。但那之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意识模糊之际,他隐隐约约听见了埼玉的声音。
然而,等躺在凹陷车顶的猪野琢真挣扎着睁开眼、支撑着身体爬起来时,停车场已经恢复了一片寂静,只剩禅院直哉和其他被揍晕的咒术师们倒在原地。
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后,猪野琢真数了数人数。
一起来停车场的咒术师们都还躺在原地。这么说,击败那个黑发男人的家伙,不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当然也不是头发被铲平一道、至今依旧昏迷在地的禅院直哉。
这么说,难道他在昏迷中听见的声音没有听错?是埼玉解决了那个男人?
不可能吧,埼玉明明只是四级啊……
带着满心的疑惑,猪野琢真等来救护车,帮忙安顿了伤员,随后捂着脸上的伤口,离开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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