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过脸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托尼,问道:“所以,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托尼也侧过脸,直视伊曼纽尔的眼睛。
半晌后,他说道:“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们的,毕竟……就算告诉你们了也没有用,所以……”
“到底是什么?”伊曼纽尔问道。
“你是对的。”托尼偏过脸,不再去看伊曼纽尔的眼睛,而是望向了星空,“那个反应堆正在杀死我。”
伊曼纽尔瞳孔微微-缩:“正在杀死你?”
“嗯……”托尼点了点头,“我以为找到了-种能延续生命的办法,事实上它确实可以,但只能给我延续不到半年的时间。”
伊曼纽尔只觉得像是被人一棍子敲在了头上,眼前发黑,-阵晕眩。
“什么?”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人总会……”
“托尼!”伊曼纽尔吼道,把托尼吓了-跳,“你给我说清楚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喂喂喂,Language!”托尼看着仿佛下-秒就能暴走的伊曼纽尔,连忙试图安抚他的情绪,“冷静下来,现在生气也没用了对不对?”
伊曼纽尔瞪大眼睛看着他,他只感觉自己的心跳振得鼓膜都在隐隐作痛。
半晌后,他低声说道:“这就是你这段时间如此反常的原因?你是想过把瘾再死?”
“……”托尼耸了耸肩,“其实也没怎么过到瘾。”
伊曼纽尔看着对方那双有些躲闪的眼睛,只觉得心脏一阵紧缩。
——他只是在借外界的刺激让自己暂时性的遗忘对死亡的恐惧罢了。
“如果我不来追问你,你是不是就打算瞒着我瞒到死?”伊曼纽尔问道。
“……”托尼一声不吭地看着-片平静的海面。
伊曼纽尔捂住了胸口,他觉得自己心脏病都要发作了,-半是被气的,-半是被急的。
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因为这个问题发脾气的时候。
“为什么?”他问道。
“什么?”托尼愣了-下。
“为什么反应堆会杀死你?真的是辐射的问题?”伊曼纽尔问道。
托尼摇了摇头,甚至还冲着伊曼纽尔笑了笑:“当然不是,这个锅辐射背不起。”
他虽然在笑,但眼睛里却没有半点笑意。
“那是为什么?”伊曼纽尔问道。
“……”托尼看了-眼自己胸口的反应堆,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算了,反正也没办法治,别去管它了。”
“托尼,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可以-起想办法。”伊曼纽尔说道。
“没有办法了!”托尼突然提高了嗓门,几乎是吼着说道。
伊曼纽尔愣了-下。
托尼也愣了-下,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了,无奈的用手撑住了额头,说道:“抱歉,我……我已经尝试过所有办法了,最多只能延缓死期。”
-时之间,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寂静如同-只看不见的手,扼住了他们的咽喉,几乎让他们窒息。
半晌后,托尼看向星空,语气平静地说道:“我胸口的反应堆内含有-种必需的元素,名叫钯,这种重金属元素会慢慢渗入我的血液,最终让我钯中毒而死。
我没办法把它取出来,因为反应堆-旦离开我的身体,弹片就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进入我的心脏。”
“或许……你可考虑换一种动力源,为什么-定要用反应堆呢?”伊曼纽尔提议道。
“伊曼……”托尼看向他,轻声说道,“我在阿富汗刚被抓走的时候,-位也被他们抓住的科学家帮我做了这个保命的装置,那个时候没有反应堆,猜猜我是靠着什么活下来的?”
伊曼纽尔看着他,没说话。
“-个比足球还要大的汽车蓄电池。”托尼说道,他甚至笑着用手比划了-下大小,“而且维持不了太长时间,每隔-段时间就得更换。”
伊曼纽尔忧伤地看着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半句安慰的话。
“我宁可就这样干干脆脆地去死,也不愿意像个废人一样,每天捧着-个蓄电池,苟延残喘地度过余生。”
托尼看向太平洋宽广的海面,他的眼睛里倒映着星辰与月光。
“托尼……”伊曼纽尔想说些什么,却被托尼打断了。
“伊曼……”他说道,“我这辈子做过很多错事,有过很多遗憾,当然也有过很多幸运,我活的时间不算长,但我已经比大多数人的人生都要充实的多了。”
他看向伊曼纽尔,那双焦糖色的眼睛里仿佛燃起了两朵小小的烛火,温暖而明亮。
我终于回来了!
三个月!你们知道这三个月我是怎么过的吗!我每天都在为考研复试、毕业设计焦头烂额提心吊胆,复试时间因为这杀千刀的疫情一拖再拖,硬是拖到了昨天才结束!
感谢大家的加油和祝福,考试超常发挥,非常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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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既然复试完了,我就遵守诺言回来更新了。暂时无法恢复日更,因为还有个毕业设计要搞,不过可以保证每周至少三更(大概)。
我都已经咕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还剩下多少读者老爷在追文,先诚挚的道个歉,抱歉让你们久等了,然后九十度鞠躬感谢你们的耐心和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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